“我就知道,朝廷不会忘记我们,容不得贺归胡作非为”
百姓大喜,议论纷纷,街头巷尾人头攒动,对这些作恶多端的兵匪遭受扑杀而拍手,欢呼。
“愚昧,如果不是谢陈,朝廷才懒得管黎民死活”,丁府内,喝下一碗药汤后,丁益老爷子满面红光,半靠在床上,只有少数人知道内情,他显然是其一,为谢陈而开心。
“站住,你干什么去?”,丁益喝住了鬼鬼祟祟的丁永,看到自家孙子那贼眉鼠眼样子,就知道揣着坏心思。
“爷爷,我去城主府找谢陈,说不定,明天就能多一个姑父”,丁永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偷笑。因为他发现,丁清自从下午回家后,就不正常,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托腮,不时遥望城主府方向。
丁益严厉制止,“谢陈不来,定是要办大事,不得去随意打扰”。
丁永虽然有意想认一门亲事,却也只得作罢。
随着百姓走出家门,不知从何处传出消息,贺归等人未死,被押解在城主府前,示众三天!
这瞬间引燃了百姓怒火,人潮汹涌,将偌大城主府广场围挤水泄不通,当满腔怒火的百姓看到以贺归为首的十几名作恶最多的将领一字排开,在囚笼中跪着,因四肢脊柱断裂,被绳索悬吊,这让他们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打,打死这群灭绝人性的畜生!”,群情激奋,如果不是城主请莫当龙提前安排军士隔开五丈空地,贺归等人会被活活打死。
饶是如此,百姓们也纷纷拿出鸡蛋鸭蛋烂柿子,隔着军士用力抛砸,每次打中兵匪,都会引起欢呼。
后来,越过越过分,不少人拿着碎石砖块瓦片跑来,被城主阻拦了下来,立起一条规矩,“文明打砸,才能久远”。
“不要打死,才能多打几天”,城主说得口干舌燥,勉强压下民愤。
城主府前闹哄哄一片,从下午到深夜,人声鼎沸,不曾断绝。城内街道上,莫当龙的军队执火把巡护,余孽已基本清理干净,帮助城内居民清理破损房屋,搬抬尸体。
这座城,因一个人而死寂,几乎失去活力。现在,今天,又因为另一个人,一个少年而焕发新生。
谢陈高坐在城主府内,虎视全城,他像是初次巡守自己领地的幼虎,击杀了一切动乱,镇守一方平安。
“你,要干什么”,谢陈不断后退,可那双贼眼乱瞅,一下也不眨动。
无他,眼前美景过于注目,不忍挪动分毫。
“谢陈,我知晓司府对不住你,可我只求,你能救救我父亲”,司月脸颊上有泪珠滑落,她苦苦哀求,神色悲伤,如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谢陈正在闭目养神,听着城主府外的吵闹,直至深夜也不停歇。司月突然来访,冲破了层层阻拦,闯进大厅内。
一身淡金色秀禾的年轻少女披着月光走来,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带着红霞,婀娜身姿摇曳,腰腹丰腴而不显一丝肥满,带着无上柔情,看着谢陈。
然后,少女褪去外衣,仅留下贴身衣物,近乎透明的薄纱,将诱人身材衬托得更加夺目,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白皙皮肤比月光还要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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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陈看着走来的少女,心中有火焰燃烧,可理智仍在,他不想也不愿趁人之危。
“我没有办法,只能将这具身体送出,换回父亲活命”,司月小声啜泣,肌肤散发着淡淡香气,沁入心脾,谢陈艰难转头,说道:“你是有婚约的”。
司月脸色煞白,被击溃了内心,蹲在地上大哭:“不是我浪荡,我实在走投无路”。
“两年前,你杀了黄渔,司府没有高手看护,在丁家和吴家的打击下挣扎求生,父亲被逼无奈,与蒋家结盟,将我许给蒋东楼,我不愿,可现实容不得我选择与逃避”。
“蒋沧吾发疯了,诱骗我父亲一同去省府寻找贺归,结果引狼入室,造成惨剧。这些我都知道,蒋家百死难赎罪,司府也无法逃避追责。可是,我父亲本不愿去的,是蒋沧吾硬逼着哄骗前往,他是无辜的”。
看着啜哭的少女,谢陈百感交集,大厅虽然被清理干净,还是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场贺归带来的劫难,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够忘却。
司无疆被城主以“通敌”罪带走,押入大狱,他都知道。
司月肩膀抖动,她哭道:“我父亲也没想到,他只是想让司府活下去”。
谢陈长出一口气,对司府,尤其是司月,他本来也有很大怨气,自己救人反遭诬陷,司无疆这事做的不地道。
可是,两年来,他明里暗里也接触了不少消息,得知司府平日行事规矩,对百姓,到底还是忠义持家,在善桥城内,颇具口碑,不是欺压良善的恶户。
仔细想来,自己当初突然在劫匪行凶时出现,接近司月,司无疆有所怀疑,也是人父之常理。
“可是,你父亲不该对我动手”,谢陈冷声说道。
司月转头,看着谢陈,她脸上有泪珠,身躯颤抖,“是,他一时鬼迷心窍,我司府对不住你,可是他和蒋沧吾不一样,并没有杀心。他是我父亲,爱护我”。
“今夜,我来为他赎罪”。
谢陈与她对视,司月虽然啼哭,眼神坚毅,站起身,走向他。
“唉…”,一声长叹,少女肩头多了一件棉衣。
谢陈擦去她眼角泪。
“不要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