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标自然是温庆的表弟,此时有些得意道,“跟您上海滩数一数二的政坛新秀没得比,我就在南郊,搞搞运输,有那么一两条船是我的。”
航运,是上海滩几大吃香的工作之一,烟土,航运,洋行,上海滩三大支柱。
常伟心中一喜,脸上却淡淡说道:“得喊你一声范老板嘛。”
青年急忙说道:“叔,您可别笑话我,我知道,我就是成了上海航运第一的人物,在您面前,也就是个小瘪三。您跺跺脚,我就得跟着摔跟头的。我呀,是靠您的名声的。”
常伟心中赞叹:这是老家人?老家人都这么会聊天?这都跪下舔我了!
这阵子来拜访的客人不少,哪有这么上道的?太上道了也。
常伟那个开心啊。“哦,那是有什么事情?”
阿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什么文化,不如您,是上海文坛有名的文学家,申报等报纸上都有您的大作。之前也不懂,今日来了您书房一看,就知道您是货真价实的文坛巨匠,说不得以后的成就能得享文庙的。”
常伟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这小子,很懂我啊,虽然我只是个秘书,但是谁见我的文章不得赞叹一声“妙哉妙哉?比陈训恩也不遑多让”?
“不怕您笑话,虽然小人赚了点钱,但我相中的女孩子,他父亲是文坛一老,特别相中您的文笔,我曾夸言是您家乡小侄,他老人家非要您的亲笔墨宝作为第一次登门礼,所以——”
阿标搓着手,满脸的羞涩。
常伟心中得意,甚至有些飘飘然。
上海文坛那些老家伙,不是对我们伪政府上班的人很是不屑么,怎么也如此言行不一?
“不过,还是有点眼光的。”
阿标继续说道:“今日冒昧来访,就是此因。”指着钱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给家中婶婶添件衣服,聊表心意。今日太晚,已是惶恐,明天事成,再来登门拜访。”
上道,上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