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叹郑开奇是良心好人。
“老子良心不好,就是怕死。”
两人哈哈大笑。
“郑警官是实在人啊。”
“老马你才是实心眼。”
“啊对了。”郑开奇吃饱喝足擦了嘴,貌似多嘴说了句:“你们脚行都没有年龄限制的么?再怎么穷也不要让半百老人跑车啊,太累了。”
马渚一喝酒就淌虚汗,国字大脸红扑扑,正拿一张手绢擦脸,听郑开奇一说,微微停顿,随即恍然大悟道:“哈哈,郑老弟慧眼。你看见下面有个老人是不是?”
郑开奇笑眯眯道:“我就说你不能当资本家,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不大合适,再不济把机会给他儿子啊。”
马渚爽朗大笑:“老弟误会啦,老展不是脚夫,他是脚行的修车师傅,自己有家维修店。这不想着来给老弟赔礼道歉嘛,就把附近没吃饭的伙计都喊来了,来这里吃顿饭。”
“咦,那他应该离这里不远吧,我在这里快一年了,没见过他。”
“嘿。老弟你眼光敏锐啊。”马渚马屁随口就来,“老展住在隔壁弄堂里,不修车从不出门。别看老展其貌不扬,修黄包车只是顺手,最擅长修各种汽车,听人说他可能以前是修军车的,现在上海各大汽车只要是坏了修不好的,几乎都得落他手里。也不贵,几十法币的事儿。”
马渚的声音降低了些:“不过这老家伙,脾气不好,也不合群,嘴巴也臭。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逛窑子,还是那种最便宜的。”
郑开奇抓紧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无故多一嘴,吃咱们的。”
马渚见郑开奇没了兴趣,转而聊起了其他。顺便诚恳回复:以后脚行的臭毛病也改改,让兄弟们见到更穷之人,落难之人,不至于落井下石。能帮衬就帮衬。
“顾东来兄弟的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种事情,还需要老弟教我,惭愧啊。”
“老马你说笑了,是兄弟有错在先。”
两人聊到现在,马渚彻底放了心,这郑开奇不是真为了钱财好处,倒是想真正交朋友一样。
他也少了块心病。
警局的,特别是特务科的朋友,有多少都不嫌多。关键时刻能保命。
十桌饭钱不是多丰盛,没有大鱼大肉,都是两荤四素就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