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想得周到,我感激不尽。别的也没什么,只想请阿嫂好好照顾雷电、小鹿。”赵延年拉过眼睛红肿的小鹿,爱怜的摸着她的头。“林鹿阿嫂因我而死,我答应她好好照顾雷电、小鹿,现在却要离开,实在是愧对亡者。阿嫂现在成了他们的阿妈,还请多多费心。”
“这是自然。”王曼君将小鹿拉了过去,摸出手绢,拭去小鹿那一会儿流出来,一会儿吸进去的清鼻涕。“我跟了图诺三年,却没一个孩子。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我的儿子、女儿了。”
“多谢阿嫂。”赵延年起身,郑重其事的向王曼君施了一礼。
王曼君侧了侧身,还了一礼。“阿弟,我能多问一句么?”
“阿嫂请说。”
“你去单于庭,是想见单于吗?”
赵延年早有准备。“是的,我想见见单于,顺便再看看单于庭的形势。”
“哦,那你去吧。”
赵延年敏感的察觉到了王曼君有未尽之言。“阿嫂,你有什么建议,不妨直说。”
“没什么,你要看单于庭的形势,就必须去单于庭一趟。如果你只是想见单于,倒不必那么费劲。”
赵延年不太明白,疑惑地看着王曼君。
“单于病了,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王曼君轻声说道:“即将继位的左贤王於单正在赶来浚稽山的路上。你若想看新单于,不如就在这里等着。”
“左贤王於单要来?”赵延年和仆朋不约而同的直起身。
这是他们之前都不了解的信息。
单于病重,身为第一顺序继承人的左贤王於单不在单于庭守着,却离开自己的领地,来到右贤王的领地,这事本身就不正常,后面必然隐藏着重大变故。
这不就是内乱的节奏?
“我也只是听图诺说了一下,具体情况如何,并不清楚。”王曼君看了一眼赵延年。“阿弟是去是留,早做打算。”
赵延年若有所思,点头答应。
——
反复考虑之后,赵延年决定还是离开仆朋一家。
小主,
左贤王於单要来浚稽山不假,但右贤王、右大将也会来,赵延年实在不想看到他们。
再说了,如果於单和右贤王父子有什么交易或者冲突,他一个汉人也起不了作用,反倒可能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与其如此,不如躲远点。
当然,如果半路上遇到於单,远远地看上一眼,那就更好了。
至于搭上关系,赵延年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