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番寒暄之后,公公洪林缓缓开口:“常大人,令郎之死,我等皆深感悲痛。而那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更是令人愤慨。
“然而,那卫轩不过是个黄毛小子,仗着其父与朝中几位重臣交好,尤其是那孙丕扬,若他硬要称卫轩为失手,此事即便闹到陛下那里,恐怕也只是赔些钱财,受几句斥责便了。”
常敏才听后,心中虽有怒气,但也明白洪公公话中有话,于是诚恳问道:“还请公公为小弟指点迷津。”
洪林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方从哲:“方大人,不如由你来谈谈看法吧。”
方从哲故作谦逊:“洪公公见笑了,在下如今不过是个闲居乡野的村夫,哪里敢在常大人这等朝中重臣面前班门弄斧?”
这时,身着华丽服饰的郑国泰笑道:“汝愚兄,你就别客气了,这里都不是外人。”
常敏才连忙点头应承,方从哲见状,便直言不讳道:“常大人爱子之死,需得设法将此事闹大,届时无须常大人出面,自有御史与众言官上奏,万岁爷定会亲自过问,那卫轩必死无疑。”
常敏才听罢,神色一惊,连忙追问:“愿闻其详。”
方从哲轻笑一声,胸有成竹,缓缓轻抚长髯,说道:“如今陛下心中所系,不过几件大事。一是辽东女真之患,二是朝鲜战事,三是白莲教余孽之扰,四是骆家与那旎啸之事,五则是江湖中那股神秘势力之谜。此五事,可谓是外患内忧,皆是陛下难以掌控之局。”
常敏才听后,心中暗笑,知对方故意遗漏一事,那便是福王。
到如今,万岁爷仍未死心,一心欲废黜朱常洛太子之位,而立郑贵妃之子福王为储君。否则,今晚贵妃之胞弟郑国泰怎会现身于此?
然他并未点破,只是轻声问道:“不知方大人有何妙计?莫非是要寻得卫轩勾结白莲教之证据?”
方从哲冷笑一声,说道:“若非勾结,而是那卫轩本就是白莲教余孽,又当如何?要知道,白莲教无孔不入,渗透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