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房佑沉默片刻,转身翻找一番,找到了抄件。
杀害大帅牧虎的元凶:牧卫、牧房...
牧房排第二?牧虎、牧房私谊甚笃,牧虎不会防备。
而递上毒酒之人,正是牧房!
知情不报之人:牧庸、牧破、牧娣...
作为主谋、元凶,牧房不会忘记尘封旧事,又闭上眼睛。
“牧定,当年参与了谋害大帅之逆?”
牧定,第四镇重甲标统领,昔年任第六营管带。
“不曾!”牧定的眼神沉稳,不悲不喜。
“可曾知情不报?”牧房的眼睛仍未睁开,又继续发问。
“不曾,我若知道必然阻止!”牧定不卑不亢,未将生死放心里。
“好!”牧房蓦然睁眼,起身而立,徐徐道:
“大错已铸成,悔也无用,牧羊老祖颁下法喻,我愿服罪!”
面面相觑,身在第四镇的正凶十九人、知情不报二百零九人!
王世子房佑色变,苦苦哀劝道:
“父王,一死而已,更何况,小混蛋是否遵守承诺?”
“不可!”牧定阻之不及,牧房摘下房佑的人头。
房佑是新生代,事发时还未出世,不是必死之人。
提着死不瞑目的人头,牧房语气森森:
“诸君,多少年了,心愧过了,享乐过了,该还账了!”
见都沉默,牧房语声更冷:
“若我动手,不但你白死,三族亲眷还是死!”
“唉!”一声短叹,中军大人切向脖子,立时毙命。
纷纷效仿,不死会更难堪,子嗣、亲眷命将不保。
很快,名册上的人,只剩下牧房,徐徐道:
“牧定,由你暂代第四镇总兵,待牧羊老祖来后,将我辈逆人的头颅献上请罪!话不多说,说了也无益,哥哥悔啊,真是猪油蒙心!”
言罢,左手一翻,军刀寒芒闪过,牧房的头颅飞起。
“布置灵堂,举哀祭奠!”牧定悲切,泣声安排。
又是目瞪口呆,见牧定不是发疯癫,管事人才去安排。
子嗣祭祀完毕,灵堂撤了,城门摆开长桌,两百余人头排列。
一身素服,牧定如标枪遥望前方,来得好快,慢半拍则全军覆灭。
“弃人牧定见证,逆人牧房、牧娣...系自尽谢罪!”
牧羊一怔,定定望着前方,牧房真是一号人物,替子嗣免了祸。
“罪人亲属改了姓,不必回归牧氏,逐出牧氏自生自灭吧!”
牧定抹汗,牧房赌对了,不至香火断绝,牧羊打量牧定,吩咐道:
“牧定是吧,你任桂省巡抚,兼任督军、定镇总兵,能胜任吗?”
“必不负老祖厚望!”牧定单膝触地,行军中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