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不一定信任牧定,更是心怀芥蒂,而牧定是最佳选择。
地盘扩充太快,人员严重不足的情况,日益凸显。
当晋、燕城防军分遣蜀地后,再无兵力可调。
官员,也是如此。
江南五镇进了荆、湘,土着一直蠢蠢欲动,故暂留震慑。
况且,逆伐高丽是大帅林肇渚的遗愿,一旦平定中原需要兑现!
而指定的军马?是江南五镇、大漠牧氏四镇,是牧羊麾下的主力、核心战力,一旦抽走?能不能应付突发战乱,是枢密会的隐忧之一。
除了百万大军东征,还有近四百万胡人迁徒,财政压力非常大。
牧羊使劲甩头,又揉发胀的太阳穴,将烦恼暂时抛弃。
定镇击退过林召峰,熟悉闽南林氏的战法,当然是前锋。
中原渐入寒冬,而宁府温暖如春,七位总兵提缰跟随。
气氛尴尬,难有共同话题,牧定非常不淡定:
“大统领,卑职听说要东征,能不能算上定镇?”
牧羊一滞,古怪地打量牧定,淡淡道:
“辽东、高丽气候寒冷,你们过惯了南国的生活,能适应么?”
牧定结舌,牧羊的话没有毛病,可是,江南五镇不是南兵?
一声长叹,牧羊勉力抛了心结,放开心胸,打开格局:
“我知你的感受,也知弟兄们的想法,过去了,就让它彻底过去!既回归牧氏,就是一家人,有情绪,有磕磕碰碰,都是正常的!”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牧定的鼻子发酸。
身份认同非常重要,既回归牧氏,家人瞪你白眼、恶言相呛,都是家里人的情绪发泄,自己的地位,是靠对牧氏的贡献来决定!
重新回归,像是清空了所有的积蓄,得从零点开始。
“定镇的弟兄们,我们走错过路,蒙老祖不弃,又是一家人!”
短暂地沉默,又是窃窃私语,声音渐大,牧定振臂道:
“我只想说一句话,我姓牧,要为牧氏兴旺尽一份力!”
“老祖,我不姓牧,也是家人吗?”一老卒眼里满是希冀。
场面静寂,老卒面红耳赤,羞愧地低头,牧羊抬头,掷地有声:
“牧氏是一个符号,是团结的象征,不是牧姓的专擅,雍城慕容、林姓、李姓...都是我的家人,但是,家人不能白吃白喝,得干活!”
呃,满场呆滞,又是哄堂大笑,尴尬随之而去。
沮丧一扫而空,曾经的雍城铁军又找回自己的魂。
一路狂奔,定镇五万轻步兵凭一双铁脚板,一气跑了六百里!
牧氏六镇中,云镇最弱,装备最差,随着历练,又适时补充装备,渐渐成长为甲类军镇,与伤镇不遑多让,而悲、苦、疯、狂亦如此。
最寒碜的,是定镇,还有五万轻步兵!
林城郡距宁府六百里,再往前赶四百里,即到色关。
桂省换上《雍》字旗,成为雍国公的地盘,已知会桂省大小官员。
早早换上官服,林城郡守带了大小员出城迎接:
“卑职林城郡守胡思见过雍国公,见过牧定巡抚!”
夜灵憋住笑,莫非您还有兄弟叫乱想?
牧羊下马,热情地与大小官打招呼,温言安抚道:
“胡大人辛苦了,桂省的安定、富庶要靠大人们实现!”
不换官?一干官员狐疑,是不是权宜之计?
牧羊知道轻重,和盘托了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