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又是九响,两柱香,又加了九响,十万火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乱糟糟的朝堂,朝臣三拜九叩。
更始帝仪容?蓬头垢面,胡子乱长,衣衫不整。
静室静思,没有谁敢惊扰更始帝,直到景阳钟响,更始帝才出门。
大燕南侵非同小可,更始帝忧心忡忡,整日患得患失,寝食难安。
蔡相更是狼狈,一身便服不说,竟是四个婆子抬来的。
秦副相好不到哪里去,形容枯槁,仿佛老了三十岁。
大将军煜螨心里有鬼,低头看脚面。
大将军不领兵、不管将,更摸不得钱粮,是顶缸、背锅的货。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司礼太监依惯例吆喝。
内相童鞭盯住华章,大内的情报传递高效而准确,唯内相知情。
华章侧身,让出跪着的小林夫人、小林子,眼有悲色:
“大将军,你执天下兵权,请问,太原府、晋城府的战况如何?”
怕事来事,煜螨恨不得一脚踹翻不要脸的文痞,你不知朝中事?
瞟向内相童鞭,而死贼竟闭上眼睛,根本不揽麻烦事。
又望向更始帝,瞅了瞅眼底红芒?就觉得心惊!
“呃,事涉军事机密,不便喧诸于口!”煜螨搪塞、敷衍。
华章大怒,厉声喝斥道:
“大燕南侵近月,太原府、晋城府沦陷,主将战死,是机密?”
满堂俱静,继而哗然,小道消息有不少,而华相的消息不会假!
华章气满胸膛,厉声质问道:
“你有备战迎敌的预案?有预设的战场?军马、粮草在哪里?”
煜螨忿懑,老子是门面、招牌,不是实权人物!
不是华章不讲理,而是,讲不清楚道理。
新政之下,受损最重的,是新朝的军事实力,包括军事指挥体系。
像是大将军,与军事没有毛的关系,而内相、枢密院也不管军事,至于兵部,除了核对粮饷,是啥也不懂,什么也不管,门外汉而已。
谁管军?
好像,没有具体的部门管军,若硬要找一管事人,唯更始帝!
“陛下,我夫林肇船是战死沙场?”僵持间,小林夫人忽然说话。
小林夫人想的,是自己的事,夫君殉国,需要官方的承认。
蓦然,小林夫人心底一寒,竟瑟瑟发抖起来,觑见帝的眼底寒芒。
更始帝厌恶地瞟过母子,眼睛盯住华章,冷冷道:
“华相,你身居高位、要职,难道不知军事机密?”
华章心灰,硬梗道:
“陛下,世人皆知的事,会是军事机密?坐视晋地沦陷有隐情?”
眼芒更寒,更始帝恨不得立即宰了华章。
是有隐情,煜氏集团陈兵两百万于豫省,是欲与大燕黄河决战!
舍了晋地,为煜氏迎来主场决战的契机,胜算更大。
见华章激愤不肯低头,帝愈怒:
“革华章职,裁削大学士、学士、翰林,逐出帝京,永不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