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姜姝终于将沈熠要的人提来了。只见这两人全身是土,口鼻流血,一看便是被人胖揍过。见到这一幕的沈熠不禁好奇地问道:“姝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动的手吗?对了,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记得关押这两人的地方到院子也不过两三百步的距离,就算是跑上三个来回也用不了这么久吧。”
姜姝将拎在手里的两人重重地扔到地上,随后回到沈熠身边,愤愤地道:“少爷,我确实揍了他们俩一顿,不过他们俩也是咎由自取。你有所不知,我去提他们来回话时,这两个下三滥的玩意儿,不知道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粉末吹了我一脸,还装模作样地说什么‘倒也,倒也’。我一怒之下,狠狠地收拾了他们一顿,又去简单地洗了把脸,这才来得迟了一些。”
听完姜姝的话,沈熠第一时间便觉得那粉末多半是迷药,于是怒气冲冲地看向云家那两人,冷声道:“你们刚才吹的迷药是从何而来的,还不如实答来。”
云家那两人听到沈熠这么轻易地就猜到了他们用的是迷药,不由得有些惊讶,好奇地看着沈熠。他们只知道沈熠的身份不简单,可并不知道沈熠究竟是什么人。
见云家那两人对自己的问题爱搭不理的,沈熠又一次感到自己被小瞧了,这让他不禁有些生气,愤愤地道:“好啊,你们俩跟我装硬汉子是吧?姝儿,给我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有多硬气。”
这话一出,赵云溪、芸儿和姜姝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明白沈熠这股无名怒火从何而来;那两名衙役则被吓得疯狂哆嗦,就好像即将要被挑断手筋、脚筋的人是他们下手一样。一瞬间,院中变得异常安静,甚至能听到沈熠沉重的呼吸声。
作为沈熠的贴身护卫,姜姝最终还是选择忠实地执行沈熠的命令。只见她轻轻地拔出怀中的宝剑,慢慢地走向云家那两人。清晰的脚步声落在那两人耳中,简直是一种重击心灵的折磨。
云家那两人没想到沈熠竟然如此狠辣,一言不合便要动手,吓得当即就认了怂。尤其是那个一脸奸相的人,在姜姝的宝剑距离他的手腕处还有三尺的距离时,他便已经被吓尿裤子了,带着哭腔道:“这位爷,小人知错了,您就饶了小人吧。不管您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云家的另一人见状,也跟着乞求着,只是不像那个尿裤子的人那么丢人现眼。但即便如此,整个院子一时间还是充斥着此起彼伏的乞求声,直吵得人头疼。再加上空气中时不时传来的尿骚味,更是令人一肚子气。
沈熠被吵得烦了,情绪不受控制地怒骂道:“闭嘴,啰里啰唆的,像什么样子。”说着,他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砸到云家那两人面前,杯中的茶水和茶杯的碎渣子甚至溅到了那两人脸上,直接震慑住了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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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那两人当即收了声,怯怯地蜷缩在一起,等候着沈熠的“判决”。而沈熠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开门见山地道:“行了,你们的手筋、脚筋就暂时寄存在你们身上。说罢,你们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奉了谁的命令,擅自离开云家大宅所为何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说清楚了。若是有所隐瞒,休怪我出手狠毒。”
“是,是,小人绝不敢隐瞒。”云家那两人忙不迭地道。最终,还是由那名外貌奸猾的人率先回道,“回这位公子,小人名叫‘齐森’,他叫‘孟存’。小人是老爷云旭的下人,负责与汇丰当铺的人联系。至于他,小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留在老爷身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图谋。而小人之所以要离开云家,是因为昨日上午,老爷突然告诉我,说是他可能要遇到麻烦了。一旦他被带离云家,就让小人去汇丰当铺报信,请汇丰当铺的掌柜的带人前来帮忙。”
听到“云旭”这个名字,沈熠不自觉地与赵云溪交换了一个眼神。据他们所知,自从云滨卧床不起后,云家的大权名义上由云杰掌管,但实际上却是落在了云家如今的当家主母唐正梅手里,而云旭则是辅佐云杰接任云家家主的关键人物。云杰如今牵涉到六年前云家大少爷云升强抢民女朱胜兰的案子中,此刻应该正是在曲硕县衙接受贺新的审问呢,唐正梅这个当娘的自然不会待在家中。至于云旭,此人虽然与当年的案子无关,但沈熠却觉得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云滨的三弟,按照圣朝的家族继承制度,在云杰这个儿子还活着的时候,云旭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插手云家的事。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云旭不仅插手了云家的大小事宜,而且还与一个汇丰当铺扯上了关系,这一切实在是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