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宁远城,雪依旧下个不停。城墙上新修补的缺口依稀可见,士兵们在寒风中巡逻,但城头不再有昔日的死气沉沉,取而代之的是紧张而有序的备战氛围。
袁崇焕站在城头,远眺北方茫茫雪原,神色冷峻。
副将高英急匆匆赶来,神情凝重。
“将军,京城来报。”
袁崇焕缓缓回头,眉头微皱:
“何事?”
高英低声道:
“朝堂上,有人散布流言,说将军好大喜功,贸然引战,恐致辽东军败,祸及朝廷。”
寒风猛地掠过,卷起城头的积雪。
袁崇焕眸光一沉,片刻沉默,随即冷笑一声:
“又是那群沽名钓誉之辈。”
高英咬牙道:
“他们甚至联名上书,请陛下将将军召回京师,以免战事失控。”
袁崇焕缓缓攥紧拳头,眼中寒光乍现。
“召回?”
“城未破,贼未灭,便要我退?”
他声音低沉,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与此同时,京城,金銮殿。
群臣云集,寒意肃杀。
兵部梁敬手持奏折,满脸忧色,恭敬地上前奏道:
“陛下,辽东战事紧急,然袁崇焕一味倚仗火器,劳民伤财,且将士疲敝。臣等忧其好大喜功,若有失,恐殃及社稷。”
文官武将纷纷低声附和。
“辽东边防,非可儿戏,袁崇焕初战虽捷,然骄兵必败。”
“陛下,还是尽早召其回京,以稳大局。”
崇祯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深邃,手指轻叩着龙案。
殿内寂静,唯有心跳与风声。
片刻,崇祯缓缓开口:
“骄兵必败?”
声音低沉,带着森冷。
“袁崇焕骄傲了吗?宁远守不住,尔等谁能守?梁敬,你可敢亲领兵马去辽东?”
梁敬面色大变,匍匐在地:
“臣……臣年迈体衰,实难领兵。”
崇祯冷哼一声,眸光寒冽:
“既然不敢,那就闭嘴。”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群臣噤若寒蝉。
崇祯缓缓起身,目光如刀:
“辽东是大明江山的屏障,宁远不破,鞑虏不进。”
“朕信袁崇焕。”
“传旨,兵部不许再有召回之议,违者,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