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宁见荷官如此霸道,心中明白贾嗣道只怕已经受过某些教训,便也收起了一较雌雄的想法,等着贾嗣道与他周旋。
“您看,我这几次带来的画作,如果都盖上陈夫人的印鉴,卖个几十万两银子都没问题。陈夫人的印鉴,就是陈储画作的最后一道防伪手段。她的印盖上,那些画不是真迹便也成了真迹。只是陈夫人失踪,这事不那么顺利。而那谢平手里还有东西,这可是侯宁亲眼看到陈夫人失踪之前专程到乐义书院交给谢平的。即便那东西不是那两枚印鉴,也有助于证明那些画是陈夫人的私藏。现在,我们二人都在这里,怎会以性命开玩笑?肯定会尽快交东西交给您!”
杜希文见贾嗣道如此嘴脸,只恨不能手刃了他。
章无象轻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加忍耐,静观其变。
贾嗣道走到侯宁身边,“东西可曾找到?”
侯宁沮丧道:“我印象中已经拿到,只是在寻你的途中,被人推下枯井…….”
“那可是印鉴?”
“我……我记不起了。”
荷官闻言,怒甩衣袖,进了内堂。
赌坊中又开始赌了起来,乌烟瘴气霎时回归。
贾嗣道一把拉起侯宁,躲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贾嗣道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抽出一张递给侯宁。
侯宁只觉得手中的银票是烫手的山芋,“那东西我只记得好像已经拿到,但是真的记不准了。或许还在谢平那里,又或许已被人在推我下井之时夺走。这我也不敢再回去找谢平啊,如果前期我得手,他一定已经起了疑心。”他看看贾嗣道,试探道:“要不,咱们将实情与那南丰城的人言明,这次这生意不做了……”
“他们给了定金,交出东西便罢,交不出咱们不仅要把到手的钱都还回去,搞不好还要搭上性命。”贾嗣道低狠道:“何况,前几日,我为了让他们高价收画,还帮他们对来书院访学的十几个人下了毒,而且把人都交到了他们手中。要知道,这些学子家里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要么世家,要么巨贾。如现在跟他们摊牌不做这单生意,他们万一恼怒,将这事捅了出去,咱们不仅在书院呆不下去,搞不好还要被交予官府,你我在京城中的关系能够冒着悠悠众口,顶着这些官贵的压力,把咱们捞出来?”
侯宁心知自己的兄长虽然关照自己却绝不会冒这种风险,当即泄气,又抱怨道:“那些学子可还活着?你也是轻率,卖画就是卖画,为什么要替他们下毒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