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阅遍古籍,拿自己做实验,照着书中那些,学习各种禁术,不论真的还是假的,统统用在自己身上,在身上画了无数道符,划破掌心,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出现在身上,状似疯魔。
他一天天消瘦,眼中却愈发疯狂,甚至还自学医术,身上的伤愈合了便再划一刀,遍体鳞伤,整个人瘦得不成人样,狰狞至极。
纳兰镜闻想要拦住他,内心却无比震撼,他每在自己身上划一刀,吃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面无表情地饮下鲜血,她的心脏便抽疼一次。
在佛像面前一跪便是好几天,心中所求,到底是什么?
曾经烂漫的男子竟变成了如此模样,他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多年。
他们都说柳凄山疯了,守寡疯了,被逼疯了。
可纳兰镜闻知道,她的凄山比任何人都清醒,可她宁愿他疯了,至少不会再痛苦。
纳兰镜闻只能看着他,守在他身边,却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
柳凄山甚至为自己打造了一副棺材,而最终,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一碗黑血,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血,全身画着看不懂的符文,穿着那身她送他的青衣,合衣躺在了棺材中,唇角扬起淡淡的笑,眼中神色却癫狂极了。
而他手边,躺着一本书,名为神史记。
纳兰镜闻心中一阵慌乱,伸手想要抓住他,却仍旧扑了个空,只能看着那沉重的棺盖盖上,活生生埋入土中。
纳兰镜闻身形晃了晃,跌坐在地上,而眼前的画面逐渐开始坍塌,又开始重塑,坍塌,重塑……
最终定格在她初到之时,而耳边响起熟悉娇媚的女声。
“纳兰镜闻,只剩下一柱香的时间了,再不出来,你就要被永远困在那里了。”
纳兰镜闻回过神,抬手抚上脸颊,却摸到一手的濡湿,柳凄山最后的笑容一遍遍浮现在脑海之中,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耳边一声声催促,她终于站起身,走入房中。
长生曾说,寻找她所认为熟悉的地方。
而那灵火草和玄灵果,很可能就在这宅院之中。
可是她翻遍这座空荡荡的宅院,却什么也没找到,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她毫无头绪,耳边娇媚的女声从最初的慵懒随意,变成后来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