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药上完了,晏行知疼得满头大汗,那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要不是捂着他嘴的是舒月,怕是他都要一口咬上去。
没痊愈的伤口上撒着金创药,那刺痛感如同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肌肤,就连呼吸都让人感到痛苦不堪。
每一次细微的气息流动,都仿佛在伤口处引发一场小型风暴,疼痛如影随形。
晏行知却是更赖在舒月的腿上不起来了。
他心中暗自想着,这是他拿命换来的亲近机会,他可不会轻易起来。
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舒月的温度,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如此珍贵。
他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尽管疼痛依旧,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满是满足。
舒月推不动他,又赶不走,只好无奈地妥协。
她看着赖在自己腿上的晏行知,心中既有些气恼又有一丝莫名的温暖。
她知道晏行知的固执,也明白他此刻的脆弱。
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未知的旅途中,他们彼此依靠,共同面对困境。
两人今夜得在马车上过夜,得三五日才能到益州。
夜色渐渐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如同璀璨的宝石洒落在黑色的天幕上。
马车内,舒月折腾了一日,早就困了,此时靠在车壁上闭上眼。
她的面容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晏行知看着她这样,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坐起身,小心翼翼地让她能够躺下。
女娘身子娇小,躺在那儿倒是刚刚好。
他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轻轻地披在舒月身上,那柔软的斗篷仿佛为她筑起了一道温暖的屏障。
他又将软枕放在她的头下,让她能够睡得更加舒适。
看着舒月安静的睡颜,晏行知的心中充满了柔情。
他守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舒月的脸上,她悠悠转醒。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客栈中。
房间内布置简洁而温馨,阳光洒在木质的家具上,泛起温暖的光泽。
坐在一旁的石榴发现舒月醒过来后,笑着说道:“娘子醒啦。”
听到石榴的话,舒月开口问了句:“我这是在哪儿?”
石榴回答道:“水云镇,赶了一晚上的路,寻了这么个客栈。殿下让您好好休息。”
舒月微微点头,晏行知总是这样细心地照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