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的刀面上露出舒月沉着冷静的脸,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让手发抖。
树枝一节节被截断,就快到了伤口的位置。
晏行知的视线落在舒月的脸上,看着她那张小脸布满一层薄汗。
比起他这个伤患,舒月才是最紧张的那一个。
火花炸开,噼里啪啦响了一下,不知过了多久,舒月感觉自己整个手都僵住了。
染血的树枝被彻底拔下来,舒月撒上药,撕开自己干净的裙子内衬给晏行知包上。
做完这一切,她彻底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全程,晏行知都没出声喊一句疼,可他身上的汗比起舒月,只多不少。
他怕他一出声,惊吓到舒月。
“四娘做的很棒。”
晏行知伸手,用手背替她擦干净额上的那层薄汗。
舒月身子僵了下,然后她肚子便响起来。
处理了这么久的伤口,外面的天早就暗下来了吧。
“也不知我家人何时能找来。”
舒月抱着腿,靠坐在稻草堆上。
“明日应该就行,这山崖有些深,刚刚在崖底搜查我们的,怕是早就埋伏着,这才能那么快寻到我们。”
“但他们要是从上下来,怎么也要一夜。”
晏行知出声安抚了舒月一句,舒月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伸手去在自己身上摸了下。
“只有这个了……”
被压扁的糕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可笑,舒月也不太好意思。
要不是她出门时用帕子包了这几块儿糕点,他们可就真得饿上一日了。
“墙上不是有腊肉吗?”
晏行知提醒一句,舒月眼眸亮起,将自己手中被压扁的糕点放到晏行知手中后,她起身去拿墙上的腊肉。
风干的腊肉在冬日是最不怕坏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肉,闻起来还挺香的。
取下来肉后,她又拿了铁锅,将那被冻成冰的水也拖过来。
而晏行知已经用木棍搭起来一个架子,水桶放在火旁边,不多时就融化了。
晏行知朝舒月要了镯子,清洗过后,将腊肉切成一块儿又一块儿放进锅中。
舒月不知从哪里找到些干蘑菇,也一起丢进去。
两人坐在火堆旁,看着铁锅咕嘟咕嘟的冒着。
这样的体验,倒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