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小事。
朱厚照在宫里签了一道圣旨,令王守仁回京。
一是因为他的父亲快到京师了,有条件的话,可以让他们父子团聚。
二是,接下来的事实在重大,他得当面和王守仁讲清楚。
同样的圣旨也给到了平虏伯周尚文。
此时入京的张璁,只是兴奋于自己可以升任陕西道御史,并不明白等待他的是什么。
再次回到京中,他去了南城,找到了当初在会试之时认识的那个老人家。
可惜再见面,物是人已非,他想象的是如老友一样相逢,但他已为堂堂御史,老人家却只是个私塾先生,所以其实是距离很大。
张璁略有失望。
沿街之旁,一辆马车上,朱厚照掀开帘账,瞧见了这么一幕。
“此人便是张璁?”
这是一个女声,说话的乃是王芷。
“不错。”皇帝收回折扇,帘子也落下,“他那短短的几百字,现在于京中六部九卿之间都有名气。便是朕看了,也会觉得心惊胆战。”
“似乎……也并无奇特之处。”王芷刚刚也瞧了两眼,仅是寻常人样嘛……
朱厚照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可不兴以貌取人啊。”
“只是实话实说嘛。还有,他那番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陛下也该三思。”
“何止三思?早已百思、千思过了。这桩事不做,大明便永远如被束缚双手的巨人,有力也使不出的。”
其实历史的兴替是无法更改的,强盛如汉唐也终归尘土,大明也是一样,所以想得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就这么耗下去,什么也不干,大明最后也根本没什么万世的基业。
既然如此,不如放开手来试他一试。
怕他个鸟。
王芷总归还是有些紧张,无知者才无畏,她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更加明白此事干系,“陛下若是觉得张璁不够,可以派威宁伯一同前往。到时我可暗中协助二哥,以助陛下成事。”
“有这番心意便好。但这件事,不在去的人的官位大小,而在于勇气与意志。总之,等朕见了他再说。”
不久后,刘瑾在马车的外面低声禀告:“陛下,奴婢已经此人带到那里等着了。”
“知道了。芷儿,你随朕去吧,反正你也无事,一起听听。朕其实觉得此人是有几分才能的。”
王芷轻轻颔首,“陛下既然如此看重,那自然是要瞧瞧。”
朱厚照没有张居正可以用,但他有个类似的,也算是运气还不错。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