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肤色已全然没了血色,喉中也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便和个死尸几无差异。
他的伤口处除去流血之外,还长出了许多白蛆,在他伤口的肉中不断地蚕食。
肖代秋见多识广,心知这白蛆一现,便再难回天,只得背着手走出了洞外,仰天长叹,竟也掉下了泪来。
陆宁一边替他拔去白蛆,一边流泪道:“一个人怎地能流出恁多血来……这……这实在是太苦啦……”
说至此处,忽地灵光一现,忙拔出了匕首,在手腕上切了一刀,又将鲜血滴在金琨的口中,以期能给他补回点血色。
也不知过去了几时,不知滴下了多少鲜血,陆宁终于支撑不住,“咚”地一声倒在金琨身旁。
肖代秋闻声冲回了洞中,只望了一眼,便明了这前因后果。
他赶忙用草药给陆宁止住了血,又在她后心处渡入内力真气。
过不得多久,陆宁终于转醒,她脸上泪痕未干,口中兀自喃喃道:“肖大夫,一个人怎会有那么多……那么多流不尽的血呢?”
肖代秋叹道:“傻姑娘,你不也有流不完的泪么?你可别再做这傻事啦,若他喝血便能救回,我早就给他喝我的血啦……”
见陆宁又哭得这般楚楚动人,肖代秋不禁心道:“陆小姐对琨儿情深义重,这原也不难看出来。
“若不是琨儿心中早就有了梨雨,娶了这陆小姐,也是这小子极大的福气。”
当日夜里,肖代秋实在是心中不忍,他躲至了右首的一处洞中,眼望着天上圆月,静静等着金琨咽气。
陆宁终于将金琨抱至洞外,也在这月光之下,伏在金琨身旁,望了一眼天上明月,再望望金琨。
最后对着他缓缓说道:“金大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强撑着,这也太难为你啦……
“你安心地去吧,还强撑着干甚,难道还嫌他们冤你不够么?你还想着要搭救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