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代秋又采来了一些草药,与陆宁说道:“此处山谷太为偏僻,无论往哪处走,没有个一两日绝不能碰见个村庄。
“就算村庄里什么药材都有,往返一趟恐怕要五日上下,但琨儿又绝不能耽搁四日那般久……
“如今只好用我新采的草药试试,就看琨儿的造化吧……”
言毕,便拿出一些草药,细细捣碎了敷在他伤口处,又将金琨上衣脱去,替他在躯干处也敷了一些草药。
金琨周身上下满是新伤旧痕,这让陆宁甚是疼惜,又流着泪道:“金大哥身上竟有那么多伤……他到底应付了多少的敌人……”
肖代秋也叹道:“他救了多少人,便树了多少敌,可真难为他啦……只可惜他这左眼,恐是要瞎了。”
陆宁啜泣道:“瞎一只眼也不打紧,我只盼着金大哥能安然度过此难,好好地活下来……”
说着,泪水也已浸透了手中丝巾,许久许久,才又从金琨伤口处拿下被鲜血浸透的丝绸,回到岸边清洗去了。
如此到得第三日,金琨竟不见丝毫好转,肖代秋等人除去替他渡气之外,始终是愁容满面,整日介唉声叹气。
作为青囊三肖的肖代秋,替人医治个止血,原本并非难事。
怎奈他手里头没有任何灵丹妙药,便是那银针也已遗失了,他对金琨已是办法用尽,正可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加金琨在断山崖连番激斗之后,尤其是自那幽境中醒来后,元气已是失了大半,是以这伤势才一日重似一日。
陆宁日夜照料着金琨,始终未眠,也是日渐憔悴。
她好容易熬到这第三日,却不见金琨有半点的起色,一番绝望之下,只得整日以泪洗面。
眼见着陆宁茶饭不思,她的肤色也与金琨相差无几,这让肖代秋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慨万分。
当夜里,她忽地走出了洞外,对着天边一轮朗月,不停地跪拜祈祷,心念甚切甚诚,只盼月光娘娘能大发慈悲,救回他这一命。
如此又到了第五日,再加上小舟中的三日,金琨已整整八日血流不止,按照肖代秋的说法,他此时已没了什么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