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厮杀,白刀也只出动三次,而他也伴随着战斗稳步提升,到现在,整个胸膛都在燃烧白色光焰,体魄也更为强大。
“前方那座高耸城楼,就是临江城了,应该不会再有袭杀”,谢陈很远就看到一座巨大城池横亘在平原上,城墙耸入高天,占据了半数视野,一侧是缓缓流淌的宽阔大江。
他虽然疲累,目中却也充满斗意,历经困苦,即将迎来蜕变,少年早已下定决心,不在预选赛上拿到好名次,没脸返回老松岭。
“让我看看,北境年轻英杰,有多耐打”,谢陈现在战意正盛,整个人好似燃烧的太阳,气血极速奔流,心脏跳动如擂鼓,全身力量惊人。
辛江府,以江为名,位于艮山大陆西北方,左侧是闻名天下的流霞宗,右侧是卢府与大罗殿,俱是北境的超级宗门。
能在这样群雄环伺的情况下稳占一条大江,统治广袤地域,辛江府的那位女帝功不可没。
谢陈在城门前望向江水,烟波浩淼,看不见对岸,传说辛江蜿蜒九十八万里,最宽处江面有三千里,滋养了整个辛江府。初次听尹弱讲说后,谢陈久久无法平静,这样宽广无边的大江,他无法想象。
他走入城门,身影在城墙下渺小到不可见,愈是接近临江城,谢陈越发不安。辛江府的主人,女帝陆灵聿,虽然在白藏面前姿态卑微,可放在北境,是当之无愧的一方雄主,少有人能入她法眼。
“那条红绫,真与我无关,是山主强行索要”,两年前,去割阙山祝贺与窥伺的修士数不胜数,但谢陈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位无双女帝,穿九龙黄金帝袍,面容艳丽,雍容华贵,身姿妖娆,一颦一笑摄人心魄,但据钱通所讲,那丰腴躯壳内藏着的是蛇蝎心肠,专钩像他这样涉世未深的小男子阳元,一旦遇到要远远躲避。
蛇蝎女帝被白藏勒索,解下腰间红绫作为贺礼,临走前看向谢陈的眼神幽怨,令他时常在深夜中惊醒。
“那条束海红绫,是尹弱法器,从始至终与我无联系,应该不会遭记恨吧?”谢陈心中忐忑,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入城中。
走到接待处,他的满身血污与酸臭气味引起女修的厌恶,纷纷捂鼻怒视。可看到那红布铺展的桌子,谢陈长出一口气,还好,报名尚未结束。
“散修王楷,还能报名吧?”,谢陈笑着询问。
“自己领表填写,把报名费放在桌上”,叫涵茹的女修避开好远,捂着嘴说道。
谢陈苦笑,自己竟然还被歧视了,他便自己用王楷的化名填写表张。
“报名费呢?”,涵茹瞪眼催促。
谢陈扭头,见四下很少有人关注,便凑近了小声说道:“麻烦和水帝宫周财神说一声,今夜子时在老江阁有生意要谈”。
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涵茹眉头紧皱,周财神是辛江府财务总管,事务繁巨,哪有时间与他这样一个穷酸小散修碰面?漂亮女子忍不住就要驳斥。
旁边闭目养神的一位中年男子猛然睁开眼,跳了过来,拨开涵茹肩膀,笑着说道:“请先去老江阁下榻,子时会有人前往”。
谢陈点点头,转身离去。
“想活命就不要问,不要瞎打听”,看着涵茹等一众女修的好奇目光,男子温声提醒。
走到街头拐角,谢陈听到一阵泣哭,闻声看去,发现有一个少年蜷缩在墙角,神色悲伤,他穿着破旧棉衣,泪水打湿了手中纸张。
谢陈本不愿多事,但少年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便抬头看来,稚嫩脸庞上挂满泪痕,整个人很无助,龟缩在角落中,对一切都很小心,不安。
少年的表情刺痛了谢陈内心,这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普通,肤色发黑,衣着也寒酸,在街道上小声啜泣。
这一刻,谢陈好像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一如这般独孤、无助。
“师尊那年看我,应该也是这样”,谢陈心中发酸,决定做些什么。
“你怎么了?”,他小声询问。
少年孤苦一人,远离师门来到临江城,受尽白眼,连报名也不得,感觉人生昏暗,遭谢陈问询,虽然这人也不是很富裕,看起来与自己同样拮据,但若能倾诉苦闷,也是很好。
李禁雄磕绊着诉说自己的遭遇,数次凝噎。
谢陈皱着眉头听完,大概拼凑出了真相。这名少年师门寒酸,在师傅的嘱托下带着仅有的钱财前来,希冀能在选拔赛上取得好名次,以此进入七府这样的大宗门修行。可接待的女修因为他没有师门的恩准书而不允,少年哀求了三天,想尽办法,也无能为力,到现在也还未登记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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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恩准书,谢陈有一些了解,是辛江府这样的大宗门招选小门派弟子时,为了避免引起年轻修士原本师承的不满而设置的同意书,本意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