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匆匆忙忙找上门来,恐怕为的也不过是做一场戏罢了!
“贵府的嘉玉公子……学业不精,与同窗们的关系不睦已久,时常有口角纷争。每每布置的课业,也不能按时完成,夫子们都束手无策啊……”
看面前瘦骨嶙峋的老头子眼珠滴溜溜转了半天,说出这样一番话又欲言又止,濮琼枝随手掏出张千两银票递了过去,拿钱打开他的话匣子。
见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说辞,那夫子笃信他猜得不错,接过银票更是放心大胆地发言,为她作戏搭起了戏台子。
“如今,公子更是作出逃学这等不成气候之举,老夫瞧着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安人不妨将公子带回去,另谋高明吧!”
听他说到这个份上,像是想让自己加价,扮演几分苦口婆心的叔母,花大价钱让府内大伯遗孤上进求学的戏码,濮琼枝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们生意人彼此拉扯价钱的手腕,这一介教书育人的夫子倒是手到擒来!这么个心怀叵测的夫子,就算是他教出来的得意学生,又能有几个是正人君子?!
难怪自家小侄儿不肯在这地方读书,她也瞧不上这地方,这学逃了就逃了!
“既然夫子教不了,那便也罢了。妾身自会替玉哥儿寻得良师!”
说着,她眼疾手快将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好的银票抽了回来,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临走之际,她还特地瞟了眼孩子们的吃食,大致留了个印象。
“诶!诶?”那夫子坐在原地傻了眼,追在后头喊,“安人,您这是何意啊——”
濮琼枝可不管他,只是叫上了侯在一旁的春景,坐上马车就匆匆离开,头也不回。
可别说她这土匪行径一般不为人所取。父亲教过她,同君子得行君子之道,同小人就该耍小人手腕。
上了马车,春景才把自己刚刚套的一番话悉数吐出来。
“夫人,那看门的说,这里读书的子弟,十有八九都是有权有势、要么托了关系进来的。”
“咱们小少爷虽说是伯爵府公子,可在这里也算是排不上号的。”春景有些不齿这些读书人搞这种弯弯绕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