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那乳娘再复活,你将她杀百次千次,暮儿也不会回来了,逝者已矣,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有我和靖儿陪在你身边。”
不是皇后不懂,只是不想承认罢了,身在皇家的孩子能平安长大都是一种福分。
雨水顺着板瓦流到地上哗哗响,她靠在盛治帝怀里无声的点了头。
这阴雨到第三日才变小,陆子卿撑伞踏进浣衣局的门槛。
今日他记得萧彦那再三的嘱咐,披了一件靛蓝色斗篷,还是前两日从陆千山那处回去后,萧彦把自己的斗篷送给他穿。
几个宫女坐在屋檐下,埋头洗桶里的衣服,见有人来了,个个都杵着不动手,只愣眼看。
陆子卿被看的有些局促,便走到一个宫女面前,问她:“请问姑娘,袁公公在哪间?”
这宫女盯着陆子卿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恍惚少顷,她有些羞涩的指了指侧面。
“在、在里面正院。”
“多谢姑娘。”
陆子卿颔首示意往前面正院去,待他完全进去以后,屋檐两边的宫女才激动的低声曲曲,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被问路的宫女旁边,另一个小宫女饶有兴趣地伸脚碰她一下。
“诶,他方才唤你姑娘,那位大人好儒雅啊,对我们这样的人都那么客气,好像没有官架子。”
那宫女笑着没有答话,不时往侧面正院瞧一眼。
正院办事房里,一个微胖的太监半靠在榻头,捂得严严实实还在打抖,陆子卿替他把脉。
“陆太医,我、我这是、是什么病啊,冷得直抖,这脑仁儿也是疼、疼得不行,浑身都疼。”
陆子卿收手又望诊,起身回话,“袁公公恶寒身痛,脉浮紧,这是寒气入邪,染了风寒,我开一副祛风散寒的方子,服用以后便会好。”
看诊结束,他踏出院子外正院的大门,面前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他下意识侧脸看过去,是红袖从廊下经过,正往侧面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