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扭头朝门口看,是杨内侍,禄权立马迎上去。
“杨内侍稍等,我去拿药箱。”
禄权正要转身,杨内侍叫住他,“禄太医误会了,咱家是要找陆子卿陆太医。”
禄权懵了,一脸尴尬。
“太子殿下不是一直由我诊治嘛,中午的药正在熬制,怎的……还请杨内侍不吝相告。”
杨内侍说:“太子殿下要找谁看诊,我一个做奴才的怎么知道?快点把陆子卿叫出来吧,殿下还等着呢。”
“内侍大人怎么来了?”
杨内侍随声转过去,是陆子卿提着药盒刚路过门口。
“太子殿下回来了,传你去瞧瞧,走吧。”
两人说话声渐渐消失,留下一屋子老太医云里雾里,面面相看。
孙太医率先开口,“我方才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巴结权贵真是有一套,前阵子来一个定北侯,这转头又偷偷摸摸巴结上太子了。”
王太医看向禄权,叹道:“老禄啊,赶紧想想法子吧,太子殿下宁愿信一个乳臭未干的江湖郎中,也不信你这个数十年的国医啊。”
堂堂正八品御医被民间走方铃医给挤兑下去,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禄权气得“砰”地拍响桌子。
陈靖用了两副药后,毛躁的情绪有丁点儿起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躺在隔间的罗汉榻上,冲殿外喊,“杨内侍回来了没有?”
没人应声,陈靖起身便见红柱边显出一截绿衣摆,跟着纱帐后面露出陆子卿的脸,热汗涔涔。
“太子殿下久等,晨时忘记问杨内侍,昨夜殿下睡的好吗?”
陈靖见到人,眉目舒展开来,“昨夜是患病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只是很早就醒了。”
陆子卿把药盒搁在桌上,蹲下给陈靖把脉。
“许是太久没有睡过安稳觉,昨夜多睡了一会儿,身子便觉得精神了,也会出现早醒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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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完脉,他把药碗取出来递给陈靖,还没靠近,一股草药苦味就窜出来。
陈靖看着一碗药暗自叹气,月余以来日日药不离口,现在闻到药味就想吐,不禁又想起谋害他的人的模样。
要说宫里谁对陈靖充满敌意,必然非赵王母子莫属。
盛治帝子嗣不多,膝下只有四个皇子,其中六皇子陈靖,三皇子陈祁最得圣心。
两人虽然都是庶出,但若按长幼顺序,应该立三皇子陈祁为太子。
再不济也有老二与老四,怎么也轮不到老六陈靖。
差别就在于,皇后的嫡长子早夭,最终将已过世妃子的孩子养在身边,就是陈靖。
因此,他顺利成为大宁储君,也成了老三赵王母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陈靖眉眼间又积满阴沉,拿碗的手不自觉捏紧,汤药被晃得要洒不洒。
忽然,顿感手中药碗被人接下,听到说。
“太子殿下手不方便,我来喂您喝吧。”
他的思绪这才回来,将药一饮而尽,嘴里泛着苦味。
“本宫的病还要多久能恢复?”
陆子卿放回药碗,应声:“太子殿下这是慢性中毒,要想完全恢复,驱毒还要几个疗程,也得看恢复的情况,少则一月,多则数月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