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打听个路都…都…都问不清楚,还是俺去吧。”说着话石柱就去解马卸套,在埂子上套车出行,向来都是要备下马鞍的,这个是胡绺里必须的戒备之意,一旦有危险骑马就能快逃……
被石柱一揭短,把个巴子气得脸上通红,上去就给了柱子屁股一脚,柱子嘿嘿笑着也不理他,却听巴子道:“你…你…你可…千…千…千万…小…小…小心!快…快…快去…快…快回。”
石柱回身郑重地点头,“咱们是兵王小队,不能丢了少当家的脸!不能眼瞅着他们走没影了。巴子你放心,俺就跟着后头瞧瞧他去哪儿?不能坏了当家的安排。”
自从成立了特战队,这些家伙本事还没学成多少,一个个胆子却都肥了,这时情况有变,就又把少当家定下的双人出行的规矩扔到了一边,算上成大午,三个人每人盯上了一路。
……
把时间拨回到昨天的下午,秦虎、小黑跟着商佑兴一出车站就瞅见了等在站外的三泰和男装的樱子,眼神儿对了对,四个人都没说话,快步跟着前头的两个目标离开了车站,瞧着那商佑兴和随从上了洋车,樱子这时才咬着银牙吱了声:“是他,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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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泰低声跟少当家交待着情况,“二当家带着旺才哥和卢大哥来了,特战队都来了,昨天到的,分开三波都住进了通江街的一家旅社内,离那犊子的家不远,隔窗就能瞧见他家的大门。当家的安排,每天来车站候着……”
四个人轻声说着话脚下疾赶,上了侯明等在路边的大车,一路望着那商佑兴回了通江街的家里,而街边上秦虎陆续见到了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已经在这里布好了一张大网,严阵以待了。
有了上次安东一行,这次便轻车熟路了,老蔫再次对商府的布控就显得游刃有余起来。快到晚饭的时候,商佑兴的大院里出来一辆四轮的洋马车,红木的轿厢,胶皮轮子,两匹拉车的白马也拾掇的精致威风,任谁瞧见也得侧目说声儿够气派!而驾车的正是商佑兴身边那个大个子侍从,秦虎快步出了旅社就跟了上去。
再次改换了面目,秦虎一身普普通通的棉衣皮帽缀在了后面,冲着六道口守候的三泰、水根暗暗的一个手势,三泰的马车也慢慢启动跟在了秦虎身后,一路跟到了财神庙,马车上下来的果然是一身富贵便装的商佑兴,这家伙轻掸貂皮迈步进了财神庙旁的安东总商会,而那辆洋马车却掉头要往回走……
秦虎微一犹豫,看来商佑兴不会很快出来,嘱咐三泰在这里盯着,水根赶着大车回去通消息儿在财神庙街上补充人手,自己先跟上了那辆洋马车。
商佑兴的那个侍从并没有赶着马车回家,而是在六道口拐进了金堂街南边的那条右堂街,秦虎上次来就已经把安东的主要地形地图记在了心里,此刻疾步跟进,那地图、主街已经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前面的马车踢踢踏踏地走得慢慢悠悠,并没有过桥去日本人的附属区,而是往南扎进了窄巷胡同,秦虎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巷口,接着就瞧见那个大个子一家家的在进出赌局、妓院、大烟馆,马车离开,秦虎也一家家的门前走过,大概明白了安东这一角是个什么样的地界儿。
天色渐暗,秦虎更易隐藏身形,遥遥跟着这辆显眼的车马又往北绕到了五柳街,瞅着这家伙又进了一处院子,这回秦虎压压棉帽靠近了马车,抬头瞅瞅门楣,那是一家窑子,等那大兵出来,这回秦虎回身就从车边匆匆掠过,一眼就看清了这家伙手里拎的大皮兜子,鼓鼓囊囊地,这估摸着是挨家挨户收钱来了?
好个根毛儿不留的‘没商量’,小的搂大的抢,离开东边道以前这是要做个皮笊篱不漏汤啊……
初降的夜色里秦虎跟着那收钱的大兵走走停停,从新柳街转到了县前街然后从北头拐回了财神庙街,估摸着马车要去接商佑兴了,秦虎也就放慢了脚步,落得远了点儿。
这一圈跑下来时间不短,秦虎在踅摸老蔫在财神庙街北口可能安置的盯梢,再走近几步,果然看到了三泰和满囤,俩人从一间包子铺里跑出来,眼神儿盯着拐进街里的那辆洋马车,然后转头就瞧见了自己。
“少当家,你这是跟着从哪儿转回来的?”
“嗯,跟着那小子去收钱了。里面都布置人了?”
“嗯嗯,蔫哥和侯明在街里转呢,快手、水根和黑子在六道口。”
“你俩继续盯着这里,我进去看看。”
秦虎简单几句话就快步赶进了街口,抬头一瞧,就这片刻间那车马没了踪影!
财神庙街是个灯火明亮的所在,街边的路灯线杆排次而立,此刻路灯都亮着,街上车马也不算多,怎么眨眼间那颇为高大的马车就没了影子?
秦虎快步往里走,正迎上遛过来的老蔫,秦虎急忙问道:“老蔫,瞅见那辆洋马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