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刻起,我决定报答他。尽管我知道他只是顺带,但毕竟是他救了我父亲。”
娄小凤干掉一杯酒,继续说:
“一个月后,我们又邂逅。我趁他酒意朦胧,表达了感谢之意。”
“他并没在意,但我在意。”
“那天见他喝闷酒醉倒,我带他去了我家。事后他给我钱,说他是有家室的人,不能拖累我。”
“我跟他讲,我愿意。就这么简单。”
她晃晃酒杯干掉,脸已绯红。
“后来我才知道,他人在南京,家在上海。老婆漂亮,有一对儿女。”
“还知道,老婆是他同事,两人聚少离多。好像夫妻感情不太好。”
“他这人也少见,为工作常废寝忘食,我自愿当了‘抗战夫人’。”
“他上进心较强,怕这事迟早要暴露,影响前程。”
“我就躲进‘万凤楼’,跟老鸨约定好。只卖艺,不卖身。”
“准确的说,我只是租了妓院一套房,没人敢打搅我。”
肖秉义不能理解,金屋藏娇,抗战夫人都不行。褚鹰出入妓院,就不怕吗?
他想问,又不好问。
娄小凤似乎看透了他心思,又凄然一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老婆最后,还是听到了风声。”
“去他单位闹了一回,警告他不要走得太远。”
“我知道他夫妻俩都是干这一行的。若无所顾忌,迟早也会被她发现。”
“他老婆出身高贵,再也不会想到,我会在那种地方。”
“褚鹰做事也谨慎,从未在‘万凤楼’现过身。”
肖秉义禁不住问:她人在妓院,褚鹰又不去那儿,二人咋见面?
“你们从此就分开了?”他抑制不住好奇的问。
娄小凤诡秘一笑:
“你这么聪明,还需要问吗?先不说这些了,我有问题问你。”
“听说解放军有宣传队,我音乐学院出身,吹拉弹唱还行。”
“能不能帮我问问,我这样的人,能否参加?”
肖秉义不解的问:“你为何要参加解放军呢?又为何不直接去报名呢?”
娄小凤忸怩道:“你不知道,褚鹰已走。父亲去年也走了,无家可归。”
“人走茶凉,老鸨已露出了獠牙。派人看着我,不准我出门。”
肖秉义不解的问:“你想走,走就好了。为啥非要当解放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