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二弟在商议什么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全把我当摆设了!等到三弟再考取功名回来,这兴远侯府恐怕就要成了他们二人的天下了。”
他愤怒地说完,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忍不住用手里的拐杖狠狠猛敲地上的青砖,发出“笃笃”的沉闷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庭院中。
以前的薛元初也是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但自从断腿之后,他的身上便流露出一种萎靡不振的气息,曾经的意气风发消失的荡然无存。
观棋心疼地看着他,试图用话语安慰道:“世子爷,这些都只是您的猜测,全是没影的事,再说皇上的旨意也只是让您闭门思过,可没说要取消您承袭爵位的资格......”
薛元初冷哼一声,打断他:“我这腿要是好不了,等二弟续弦生下男丁,这世子的位置我还能坐得稳吗?”
说到这,他望向远处妻子姜书秀所住的听雨轩,“既然她想躲着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之情了。”
他转头对观棋下令:“你去找寿康伯家的江仁,让他帮我办件事。”
观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尝试劝解道:“世子爷,恕小的我多句嘴,那江仁、江仪两兄弟名声并不好,虽然出身世家,但行为不端,常做些不正经的勾当,可不是什么好人,您受伤这么久,他们连遣人书信问候一句都没有……”
话未说完,薛元初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观棋的脸上,“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观棋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眼里忍着泪,却只能低头应是,遵从世子的命令。
听雨轩里,姜书秀一晚睡的并不安稳,浅眠多梦,贴身丫鬟蕊儿见状,轻柔地掀起了床畔的帷幔。
“姑娘,老夫人和二公子方才出府去了,是不是动静扰了您安睡?”
姜书秀微微蹙眉,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心口闷闷的。”
“姑娘近日忙着布店与绸缎庄或许是操劳过度了,要不要试试喝几副安神汤?或许能缓解一些?”蕊儿关切地问道。
姜书秀脸上露出些许苦涩:“一想到那药的滋味,我就觉得难受,倒是昨日厨房里做的枸杞银芽,拌的酸甜适中,十分开胃。”此时没了睡意,她索性起身。
蕊儿立刻上前给她更衣:“那我就让厨房多做些酸甜可口的菜式。”
换下寝衣之际,她低声提醒:“姑娘,您的月事又不准了,看来真的是累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