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退后两步,嗯,果然是武将,还站的稳。不过这个距离正好,阿月看了看长悠的身体,似乎有灵魂正在消散。
如果师傅所说,此凡世将毁,那是不是,人死之后,灵魂也不再往生?
来不及了。
阿月握刀的手势微微一换,身子只前倾半分,将已经挪不开道的督将,从头顶往下,劈开两半。
这感觉有些熟悉,在半落璧砍柴是这样的感觉吗?
看着一堆横肉倒下,阿月将胸中的荷包拿了出来,荷包滑入空中,泛着青光,幽幽打开。
阿月问道:“没什么可以净化的,但长悠,你能送她往生吗?”
师傅的荷包,此时,又静静阖上,落到阿月掌中。
是了,师傅说过,无关……
阿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阿月,不知为何,仅仅如此片刻,血就似流干了一般,只剩一具干涸的尸体。在阿月亲眼目睹之下,所有生气,被这棵松木吸收干净,然后化作了枯骨。
另外的两滩血肉,亦是如此。
妖阵之下,竟是如此?
阿月看着眼前这棵枝繁叶茂的松木,疑惑不解,将手中刀刃又挥下,松木被横斩,亦一分为二,轰然倒下,砸在偏殿之上,瓦砾层层落在阿月身后。而就在此时,四面八方不知何物的黑气伴随血腥,向天际散去。
难道,这就是师傅在国师府中所感受到妖气的来源?
不知道。
此时师傅是否顺利,不知道。
若是师傅不给自己那么多束缚,既然觉得无关,便不管是个什么后果,直接动手除此妖阵,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阿月觉得,师傅的心如同深海和星空,浩瀚无解。
但是,外头的声音顿住了,火光和烟尘都顿住了,那些散入天际的黑气就像是厅堂之上,为喜宴布置的幔帐,玄中赤金,也顿住了。有些诡异,阿月看了看眼前,没有惊讶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力量,只是觉得也许这就是本来的自己。
自己究竟是谁呢?
暂不重要了,那些熟悉的画面没有出现过这一幕,也没有自己是谁的答案。现下,趁着时间似乎停下来的间隙,先去帮淳于慕罢!
跨过回廊,红灯满挂,阿月回头看了看。
长悠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