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灯熄了,院下三人并小绿长久屏住的气终得泄出,各就各位。
还好有小少爷小小姐。夫人一生气谁劝都不好使,有本事的人,自有章法。老唐心里自我安慰,幸得有娃娃,看在娃娃面上,对少爷动动手就好。
一夜无梦,天微微亮,大姨妈要血崩温热之感迫得人早早起一回,身边的男人和地上的碎片没了踪影,望舒把灯放在床边,掀开里侧的被子一看,兄妹尿床,床铺湿了大片。
她摇了铃,小青小绿用外套捂着干净暖和的开裆裤进来,两人手脚麻利,一个抱起一个换被换衣,挂起来的帘帐味道慢慢散出来,望舒面朝外躺在摇椅上,迷迷糊糊合眼养神。
轻而稳的脚步声靠近,慢慢停在跟前,大片阴影笼住她,她心有所悟,睁眼回应。
“晨起冰冻,母亲她…”男人停了停,蹲下来,“改变主意,打算化冻再走。”
望舒不想搭理王氏的事,“一切小心。”想了想,平时他急走急回,较为隐秘,这次他老娘突然要跟着去,被褥鞋帽浩浩荡荡临时购置一大车,谁不知她要去长安接人,更突然又不去,多嘴提了句,“事以密成。”
但你娘如今把这个事泄了。
望舒和王氏交不来心,对于她这种心血来潮要去谈判,购置东西,临到头又不去,和自己说做就做从不含糊的行事天差地别,经了昨晚那事,同一屋檐下,她心里膈应。
两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