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人一回生一个,你一回便儿女双全。你那时月份再大,若从后面还是个女郎模样,瘦胳膊瘦腿腰细细的。转过身来能唬人一跳,晓得肚子直向前挺老高,受罪着呢。”
春杨还记得那阵,夫人受了歹人惊吓得卧床,将军守在身边,肚子却一天比一天高,是真的,长高,看得人心惊肉跳的,嫩瘦的一个女郎,动辄发怒打骂不饶人,守着半步不离的将军任劳任怨,吃喝拉撒从不假手于人。
春杨笑言,“将军是好夫君,也是好爹爹。”
好爹爹回来时脚步是急促的,远远见正房亮灯,心底乱了两瞬,快步一路踏进房来,打扇的,按摩的,安然坐着的,三个女人齐刷刷望着晚归的男人。
“怎么了?”他靠过来,春杨和小青退至一侧,鼻子动了动。
刺鼻的脂粉味,望舒捂住鼻子,拒绝他靠近。“臭。全是女人味!”还是胡人爱用的浓香。
男人定住脚步,“一个宴席。我去洗漱。”
里间的水声小小,是知有女仆在,粗犷的男人冲澡小心翼翼,估摸在擦澡。望舒支起身,男人出征在即,今晚她尚醒着怕是费嘴皮子,“今晚不用备水。”
春杨心疼,“夫人用些巧劲。”身上青青紫紫的。
小青没吭声。
望舒:……不是那个意思!她累,几天忙得脚不离地的秦修远也会累……
想想惯犯,算了!
男人出来,只见小妇人一个人悠哉悠哉,“我明日正午带兵出发。”继续着回来时丫鬟的工作,替女人揉着肚腹。
望舒以手搭眼,也没提醒他肚腹不疼,掀了眼皮去看他,“大小王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