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医者迎难而上,还给人说药浴,“都是益气的药材,补身子亏损。我师父费老大功夫才凑齐这十副。”
此时望舒换上贴身衣裳,被人拉着按摩肩颈腰腹,忍着疼痛,“嗯。”这几年由着他们师徒延续“无为而治”,按摩捶骨,食补药浴,身体一直没怎么生病。
“夫人,我师父要我问问,你现在想生娃娃不?”珠珠很直白,“他说若你想生,得提前调养一年半载。”
珠珠她是知道夫人此前一直采取让男人避之的方法,如今形势有变,府里一个儿子哪里够,或许夫人变了想法。
这对师徒说话,开门见山,直白得很。
“不生。”太遭罪,挺着大肚子吃不消。
许是触了话头,夜里她便梦到自个肚子又砰砰砰涨起来,娃娃在里面一脚一脚蹬,她抱着肚子鬼哭狼嚎,恨不得剖肚止痛,然而最后肚子被蹬破了,血水和娃娃流了一地。
“嚯!”我去!惶恐挣扎醒来的望舒张嘴就是一句国粹,真他妈有毒吧这个梦!
唤醒她的小青点灯备帕子,望舒擦擦汗,犹如前一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惶恐挣扎,后一刻醒过来方知是梦一场,心好累,脸白白的,仰躺在大靠枕上放空自个。
将军这些天大都晚归或不归,见她发根汗湿,单手捂着肚腹极为不适,小青连忙唤了春杨进来打扇,自己撩起肚兜下摆,手里沾过姜汁慢慢打转揉按。
肚腹的褶皱失弹似乎是为人母的征程。春杨心疼,夫人脸嫩肤白骨架小,平时那些曲裾服和胡服一穿,活脱脱是位刚成婚的小娘子。只这处松弛的皮肤再骗不得人,吃大苦且育过子女的母亲。
失神许久的望舒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谁家生完娃娃都三年半了,还揣着个原生态的豹纹肚,仰天叹气。“唉!”
“夫人,好看着哩!”被捉包的春杨把扇子挪到她面前,有意无意挡住视线,“只留了一些些痕迹。许多妇人那处层层叠叠如老树皮,如围布,你这算不得什么!”
老树皮,围布!一大片围起腰的布,有那么夸张嘛!被安慰的望舒还是有理智,“浮夸。”说完又羡慕,“珠珠说有女子生完半丝痕迹都无。真羡慕啊!”
她可是腰精,一把小细腰水灵灵的,曲裾胡服窄裙这些掐腰的衣裳一穿一个好看。如今她细腰尚在,只妊娠的花纹浅浅不散,肚子始终有些垮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