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炜正在书房里看陈谦的飞鸽传书,坐在他对面的是陈谦的祖父,陈家的定海神针陈紘。
陈紘如今已经年近古稀,可双眼非但不浑浊反而自带了一股凌冽,看到陈铭炜看过飞鸽传书表情凝重,他淡淡道:“劝降祁山的事情很难,谦儿太心急了。”
陈谦飞鸽传书中说,祁山并不接受他的劝降,但也没拒绝,隐隐有想吊着的意思。但皇帝的圣旨已经送到江城,让陈谦务必将祁山劝降。
兴奋剂过去的陈谦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原本是谁他想为东唐拉拢一员猛将,若能拉拢是东唐赚了,若不能,那也没什么损失。
可现在圣旨下了,他若完不成,万一皇上动怒将事情怪罪下来……只他一人受罚也无妨,就怕会连累家人。
他来信一是问问家中人的想法,另外也是提醒家人提前做好准备。
陈铭炜给老父斟了一杯茶,叹气:“外人看着陈家花团锦簇,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皇上年纪越大,心思越深沉。若不提前做准备,苏家就是前例……虽然苏家这次侥幸没死,可皇上的做法当真是寒了不少人的心。”
此处是陈家书房,隐私绝对没问题,因此陈铭炜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陈紘淡淡道:“皇上年纪大了,却还没立太子的打算。这储君之位就像是悬挂在高处的肉一般,二皇子还好些,大皇子早就垂涎三尺了。”
说到大皇子,陈铭炜忍不住道:“李沐春此人既蠢又贪婪也做下了不少坏事,可到底是大皇子的亲舅舅。可父亲您看,大皇子将人丢出来的时候可是丝毫不手软。”
对自己的血脉亲人尚且如此冷情,若成了他们的君主,日后只怕陈家也要倒霉。
大皇子几次明里暗里的拉拢都被他们挡了回去,依照大皇子的心性,若真上了位,还能不狠狠报复回来?
“虽然皇上将此事交给丁越处置就是有了要治罪李沐春的意思,可大皇子从中稍稍打点让人少吃一些皮肉之苦还是可以的,可您看看大皇子和李贵妃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如此凉薄之人若成太子,可不是咱们东唐的福气。”
陈紘看了一眼话痨似的儿子,皱眉:“你今日话怎么的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