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砚皱了皱眉,神色划过一抹复杂。
转身离开。
再回来时,手上端了杯温水,从风衣口袋拿出药瓶。
“不想死,就把药吃了。”他的语气有所缓和。
沈清沅擦掉唇边的血珠,警惕地望着他,拖动链子往后缩。
只见他抿唇轻笑:“在他手里活了这么多天,你就没察觉到异样吗?”
确实有心口发闷、呼吸不畅的情况,时常还会焦虑心慌。
但她只当是被长期封闭式软禁,从而产生的心理作用。
听祝怀砚话里的意思,就是她被祝修文下了毒,而现在,解药在他手里。
当然,他确定解药是真的。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替她试过毒。
“你的话,还有可信度吗?”沈清沅冷哼。
祝怀砚只是笑道:“我陪你吃。”
说完,他先倒出一片药片,喂进自己嘴里,再喝温水咽下去。
确保他平安无事,没有任何异样。
沈清沅才伸手接他递过来的药,配合温水喝进肚子。
佣人已经做好新的饭菜,一道道端进来。
这次不等她动筷,祝怀砚先慢条斯理地享用起来,试图让自己的举动,来放松她的戒备心。
沈清沅慢慢挪动身子,来到他面前的位置。
身形单薄脆弱,随时都能倒下。
长长的铁链拖在地上,声音十分刺耳。
他动过的菜,她才敢动。
谨慎细微的行为,看起来莫名乖巧。
沈清沅悬着的心一直没有放下。
直到他用完餐离去,没有多言一个字,也没有动她,任由她归于黑暗。
往后的三天,他每天都会过来陪她吃晚餐,但吃完就走,绝不过多久留。
每天佣人例行送饭菜,但绝不跟她说一句话。
暗室里有个小隔间,装修成浴室,以供她正常使用。
看来,祝怀砚是打算长期囚禁。
终于在第四天,沈清沅再也承受不住,叫住起身要走的祝怀砚:“别走。”
他颀长挺拔的身形微微一顿,回眸看她。
笑而不语。
薄唇泛起的浅笑,柔情似水。
“你说什么?”
沈清沅站起身,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拖动冰冷的锁链走向他,每走一步,步伐就多沉重一分。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跑了。”
她眼眶湿红,咬紧唇瓣,无比艰难地道歉。
“我要的……是这个答案吗?”
祝怀砚不急不躁,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她娇小的身躯。
沈清沅垂下眸,泪花翻涌:“你留下来,陪我。”
不确定要被关多久,只能试图谈判。
在这一刻,尊严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傲骨也不重要了。
“好啊,你想我怎么陪你?”祝怀砚随手点根烟,咬进嘴里,嗓音透出致命的蛊惑。
沈清沅做足心理准备,缓缓抬手,主动拥抱他的身躯。
他的身躯猛地一僵,眼神中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波动。
女人柔若无骨,抱他的力道感受甚微,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直至女人松开他,清香渐远。
他低戾一笑:“就这样?”
“那你想怎样?”沈清沅抬眼跟他对视,长而浓的羽睫跟蝴蝶羽翼似的,轻轻扑动。
祝怀砚夹走嘴里的香烟,低下头。
凑近她的唇瓣。
柔软的薄唇轻轻碰上,飘忽地往她口里渡一口烟。
幽邃的黑眸紧紧注视着她,不错过她每一个神情,蕴含几分深意。
沈清沅被呛到,一把推开他,猛咳两下。
“你是不是有病?”
抱怨脱口而出。
一点也不出乎祝怀砚的意料。
短暂的乖巧,再次分崩离析。
有这么一瞬间,忽然想把她送去戏剧学院,找人好好教一教她演技。
教会了再出来骗他。
-
祝怀砚又走了。
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清沅对他很无语,对着他的背影大骂:“你走啊,走了有种就别再回来!”
气得来回走动,锁链在地上拖动,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
晚上沈清沅刚洗完澡,佣人就贴心地给她送来药膏,替她擦拭脚踝上的擦伤。
沈清沅看着贴心的佣人,感谢道:“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