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月知道老夫人心里想着什么,她的目光冰冷无比:“母亲还是不要打我嫁妆的主意罢,这屋内上等的檀香少烧两回,上等的山珍少吃两回,也够侯府一个月的用度了吧。”
老夫人被她戳了痛处,顿时装不下去了,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只要景延月接下了这管家的活计,她不想落得个苛待婆母的名声,就只能拿自己的嫁妆贴补。
谁知道景延月根本不接这茬,直接戳破了侯府的现状。
究竟是哪个小贱蹄子走漏了消息。
老夫人在心中暗骂,却不知,景延月只是在诈她,她今日去了一趟沈家旧部,知道沈家要收回临安城外的地,就知道沈家的收支出了问题。
再稍微诈一诈,居然真把侯府的情况诈出来了。
景延月心里冷笑,侯府的情况再糟糕,也只是不够支撑老夫人的挥霍用度罢了,哪里到了非要城外那几百亩地不可的地步。
老夫人不舍得排场,就要把一心追随老侯爷的沈家旧部往死路里逼么。
“我劝母亲一句,做人要知恩,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容易折损了寿数。”景延月语气冰冷宛如在看一个死人,不带一点温度,“母亲若是没有别的事,儿媳就先告辞了。”
老夫人被她那冰冷的眼神吓住,愣了一瞬,她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也见过了,但景延月的气势还是唬住了她。
而这样的气势,她似乎在老侯爷身上见到过。
老夫人当然不知道,那是战场上血洗出来的杀气,景延月在那一瞬间,是真的想让老夫人死。
老夫人的眼神越加晦暗,她浑浊的眼睛里,思绪起伏不断,良久,她才开口道:“我想要的东西,你觉得你真的守得住?”
景延月离开的脚步停住了,她扭过身来,和老夫人阴毒的眼神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