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安立即抽出了手,皱眉瞪了他一眼。
“不行”
“我都要走了,需要一点念想”
“但凡是正常人都要帕子,簪子之类的”
“公主不也说了,微臣有病,不是正常人”
容北书微昂起头,一副自豪的语气道:“况且,我已经有手帕和簪子了”
墨玖安算是领悟到什么叫真诚才是必杀技。
有时候容北书直白的都让墨玖安无语,他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傲娇更是让墨玖安不解。
“什么时候?”墨玖安好奇地问。
“公主不记得了?公主骗我和蒙梓岳切磋那一晚,公主给过我手帕,我现在就带在身上呢”
墨玖安记得,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容北书竟然还留着。
“那簪子呢?”
容北书从怀里拿出了一支青玉簪给她看。
墨玖安认得它。
这正是墨玖安第二次强抢容北书那一晚她所戴的簪子。
那一晚墨玖安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一会儿掐他脖子,一会儿又强吻的,最后簪子掉落,碎成了两半。
“你修好了”,墨玖安边说边拿起簪子。
断裂处已被黄金镶嵌连接,还雕刻着精美绝伦的花纹。
黄金的璀璨光芒与青玉的素雅色泽相互映衬,竟有种别样的韵味,让它既不失素雅之美,又透露出矜贵之感。
墨玖安很是喜欢,指腹轻轻拂过玉簪连接处。
容北书看出了她眼底的欢喜,也跟着眉眼一弯,笑意轻浅。
“要我给公主戴上吗?”
墨玖安却摇了摇头,将簪子还给了容北书,“你留着”
墨玖安顿了顿,突然转换语气直言吐槽道:“这么久了容少卿还时刻带在身上,什么怪僻”
容北书搂住她的腰,又一次把她揽进了怀里。
近在咫尺中,他依旧注视着她,真挚的语气裹挟着几分魅惑:“若可以,我还想把公主揣在怀里,一刻也不分开”
墨玖安不由得有些感慨。
容北书的话总能出乎墨玖安的预料,可转念一想,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又很合理。
不愧是容长洲养大的孩子,多少有点油嘴滑舌的意思。
墨玖安双手捏住他脸颊左右轻晃,嘴角还带着一抹宠溺的笑容,“是够怪的”
容北书任她摆布,倏尔眉心微蹙。
墨玖安顿时停下动作,掌心揉了揉他的脸,担忧地问:“弄疼你了?”
容北书定定地望着她,瞧见墨玖安眉眼间流露出的疼惜,他心口一暖,毫无预兆地勾住她膝弯,另一只手也移到她后背将她打横抱起。
容北书原本半跪在书案前,抱起墨玖安的同时,他盘坐于软席上,紧接着把墨玖安置于自己腿上。
墨玖安急忙搭住他肩膀,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疑惑。
二人的状态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墨玖安这一次并非跨坐而是侧坐。
容北书当然能读出墨玖安眼里的疑问。
他笑颜依旧,一只手环过她的背,另一只手自然地放在她大腿,变相地把她圈进了自己的领地,然后趁机攻略:“再咬一口”
墨玖安刚显现的怜惜之情被容北书一句话浇清醒。
她气鼓鼓地打了他肩膀一下,“容北书,亏我还心疼你”
容北书却笑意加深,眸里柔情暗蕴。
“那公主一直心疼我好不好?”
墨玖安总是无法拒绝容北书虔诚的目光。
和他相处久了,墨玖安也渐渐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弱点。
以往容北书桀骜不驯时,墨玖安总想着捉弄他,撩拨他,看他害羞脸红,甚至想驯服他。
然而自从动了心,每当容北书主动俯首,一双澄澈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她时,墨玖安的内心会猛地揪成一团,巴不得立刻拥他入怀,温暖他,安慰他。
墨玖安经常说容北书有病。
现在看来,其实她也不算正常。
不过那又何妨?
容北书甘心被她驾驭,清醒地抛下理智,自愿沉沦于世俗情爱。
就像墨玖安次次都能看穿容北书的小心机,但她会纵容,配合,甚至允许自己被他拿捏。
墨玖安别过头去,装作拒绝:“得寸进尺”
容北书歪头寻找她的视线,“公主悲悯苍生,对陌生人尚且有恻隐之心,微臣也是天下人之一”
容北书顿了顿,眸光清澈诚恳:“更是公主的裙下臣啊”
墨玖安耳根一烫,这下真不好意思回头看他了。
因为她无需转头也知道此刻的容北书该是何种神情。
他总能用一副纯粹的眼神说这种令人羞耻的话。
又恰恰因此,她还无法责备他。
因为他的表情真诚的不含一丝污垢,反倒让墨玖安以为自己思想不纯。
可一直躲闪也不是办法。
墨玖安如此想着,慢慢回首,半垂着眼眸没有撞上容北书的视线。
沉默片晌后墨玖安才轻声开口,也难得道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所以啊,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墨玖安的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容北书的掌心轻轻覆上,略带薄茧的指腹眷恋地抚摸她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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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玖安轻抬眼皮,毫无意外地触上他深沉而又固执的目光。
“这不是伤害,是赏赐”
容北书的话引得墨玖安心脏一颤,让她一时间也忘了回避,只得呢喃轻唤。
“阿渊...”
容北书笑意温存,他缓缓凑近墨玖安,额头轻轻抵在她额头。
“求公主,垂怜...”
容北书低低的话语带着点淡淡的鼻音,炙热的呼吸尽数洒在她脸庞,不仅占据她的鼻息,更是吞噬她仅存的一点理智。
墨玖安不自觉地攥紧了他后衣领,再开口时,她微颤的声音像是润了水般,轻轻飘散而来。
“那...等会别喊疼...”
容北书眸光微滞,墨玖安的话成功激起了他心口的躁动。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暗暗咽了咽口水,而那双眸子如深流过渊,一片暗沉。
“微臣,甘之如饴...”
这是他主动求来的,墨玖安能够答应他,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容北书胸腔传来一阵阵颤动,既强烈又迫切。
墨玖安却没有直接满足他。
而是依循她自己内心的欲望,先是微微侧头缠上那片柔唇。
容北书则顺从地合上了眼。
这一次,他将主动权拱手相让,心甘情愿地任她处置。
墨玖安学着他方才对自己做过的那样,轻吮慢咬地纠缠了一会儿,再不急不慢地将目标转向他柔嫩的脸庞,泛着欲红的眼梢,滚烫的耳根。
一路占领,留下独属于她的印记。
墨玖安探索而过,缓缓睁开眼,瞧见了那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修长而结实的脖颈,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与韧性。
青筋在他的脖子上微微凸起,仿佛在昭示着他内心的欲望和理智的克制,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墨玖安重新闭上眼,俯首细啄,雨露均沾,轻柔的动作带着满满的爱意与怜惜。
湿热的唇瓣在容北书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遍又一遍的战栗,容北书的气息低低沉沉,一只手落在她臂膀扶住她身子,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抚摸她的头,修长的指腹慢慢探入她发间,沉醉其中。
渐渐地,墨玖安的内心生出了一丝胜负欲,甚至一点报复心理。
过去,每每当墨玖安沉沦之际,肌肤上柔软的触感会突然变成两排牙齿,让她浑身一颤。
和谐舒坦的心海会被容北书激起惊涛骇浪,瞬间翻腾起一股奇妙的情绪。
他不是很喜欢咬吗?
那她还给他试试。
墨玖安如此想着,毫不犹豫地张口啃了下去。
容北书神色微变,不禁轻蹙眉心。
可很快,容北书的神色从原本的惬意和享受,变成了快意与兴奋。
先是他肩颈交界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再一口一口往他肩膀移动。
容北书放任,甚至“怂恿”。
他一再收紧手臂,甚至向另一侧微微偏头,给她创造了肆意报复他的机会。
容北书白皙如玉的肌肤很快浮现出一小口一小口的牙印,交错排列,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
墨玖安把握着分寸一路啃咬,虽然有明显的齿痕,却远不至于留下疤痕,那些痕迹过一会儿就自行消散了。
这样一来不仅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还挺解气。
最后,墨玖安的视线聚焦在那一处微不可察的伤疤上。
当初,墨玖安中了媚药神志不清,下嘴没轻没重,咬破肌肤出了血,便留下了这一口疤痕。
目光触及被自己造成的伤疤,墨玖安瞬间清醒,有点不忍心再咬。
在她犹豫期间,容北书俯在她耳畔,轻声开口:“若公主不忍心,便算了”
墨玖安抬头看向容北书,只见他眉眼温如暖玉,好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可他眸里偏偏又染上了几分情欲,还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期待与渴望。
这落在墨玖安眼里,一下子就生出了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妖,简直就是一只诡计多端的狐妖。
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她。
求她垂怜不成,现在开始以退为进了?
墨玖安暗暗咬紧后槽牙,不出几息便下定决心,低头啃了下去。
她特意选了原来的那一处,这样就不会新增伤口了。
墨玖安这一次没怎么留力,明显带着些气性。
可刚下嘴的那一刻,墨玖安又忍不住后悔,所以她只是狠狠咬一下便放开了他,并没有持续很久。
等她有些担忧地抬头观察容北书的神色时,却发现他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眸里盈满了满足。
“最后那一下,公主是带了些怒气”
容北书语气平缓,听起来温柔含笑。
“谁让你总是耍心机博同情,活该”
墨玖安虽是这么说,可目光扫过自己留下的痕迹时,忍不住微微蹙眉,指腹轻柔地抚摸。
“疼吗?”
容北书勾住她轻盈柔韧的腰,把她往怀里轻轻一带,暗哑的声音分外撩人:“疼...但我很喜欢...”
容北书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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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她赐予他的,他都喜欢。
他更喜欢墨玖安眼里的疼惜与爱怜。
容北书慢慢靠近她,鼻尖似触非触的轻扫而过。
墨玖安知道他想干什么,忍不住勾唇一笑,又调侃了一句:“疼还喜欢,有病”
容北书也痴眷地低笑,偏头便含住了她的唇。
容北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另一只稳住她腰肢,重新拿回掌控权,然后从浅到深,极尽柔爱。
就这般纠缠了一会儿,直到容北书心口又开始翻腾起那股潮涌,他才依依不舍地停下动作,深深叹了口气。
墨玖安还没从方才的缠绵中回过神,有些茫然地问:“怎么了?”
容北书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墨玖安没有追问,低垂着眼眸帮他整理好衣领,隔绝了那片令她脸红的风光。
容北书并没有戳穿,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眸里流转着无尽的温柔。
“公主可有什么想要的,微臣定不遗余力替公主办到”
一听到可以许愿,墨玖安瞬间清醒过来。
她眼珠子转了转,思考片刻后,微昂着头大胆开口:“本宫要天下”
容北书面色未改,答得干脆:“好”
墨玖安本想打趣一下,甚至还想看他犯难的模样,却被这一句“好”愣了须臾。
她转头看向容北书,“好?说的好像真会给我送来一样”
“可以”
容北书依旧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只要公主愿意,龙椅可以抢,逆臣可以杀,世家可以灭,各路兵符微臣也能给公主弄来”
容北书的回答一如往常地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墨玖安被他逗笑了,“生抢啊?”
容北书漫不经心道:“有何不可?权力斗争的本质上就是抢,只不过是披着一系列阴谋阳谋的外衣罢了,可以步步为营师出有名,也可直接抢夺,快刀斩乱麻”
墨玖安依旧坐在他腿上,双手也很自然地搭在他肩膀,眼底的笑意透着些许俏皮。
“如果有人不服呢?”
“打服”容北书回答。
“那我岂不成史书里的暴君了”
“史书本就是胜利者的日记,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呢?”
“可百姓的嘴是堵不住的,史书可以改,可也阻止不了民间口口相传”
墨玖安不断给他制造问题,然后好奇他的答案。
容北书也知道这一点。
他唇角始终勾着轻浅的笑,虽说行为依然冒犯,可那神情和语气还是摆出了臣子该有的模样,恭敬地为自己的君上出谋划策。
“居其位方有话语权,方有资格变法,方能广惠百姓。灭北凉,收南骊,四海升平,这是战绩;变政农改,更吏制,开创盛世,这是政绩。
从古至今,百姓在乎的都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能不能吃饱穿暖,只有那些既得利益者才会考虑远在天边的龙椅到底由谁来坐。
底层的百姓占多数,上层的权贵却占少数,公主造福庶民,定会受他们爱戴,至于世家,皇亲贵胄,文武百官,微臣会帮公主解决”
墨玖安认真听他讲,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好像忘了一点”
容北书也虚心询问:“什么?”
“地方。朝中可以大换血,有我培养的寒门学子接手,可若是地方官员不服,纷纷罢官不干了怎么办?毕竟本宫是女子,那些儒生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
容北书眸光渐亮,和墨玖安你来我往地讨论让他逐渐兴奋。
“只要控制每一个地区的核心骨即可,每个人都会有软肋”
“你是想把大鄿上下全都威胁一遍吗?”
“听似狂妄了些,并非不能实现,更何况有兵权在手,干与不干可由不得他们”
“兵权...”
墨玖安先是做出了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问:“容少卿说的是驻守北境的十万袁氏大军呢,还是南北边境的二十万乌氏神武军?”
看着她诙谐又灵动的模样,容北书无奈低笑,眉眼多出了几分痴眷。
他凑近了些,小声道:“公主是担心,他们听到京城有变后会割据一方,分裂大鄿?”
这一直都是墨玖安所担心的问题。
她之所以需要战争,之所以准备亲自出征,也正是为了解决驻守北境的二十万大军。
墨玖安要亲自创下战绩,收服边关将领,从而瓦解乌氏和袁氏的权力。
墨玖安点了点头。
随即,她刚欲起身,腰上的手臂一紧,把她稳稳抱住,不让她走。
容北书的表情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看着他迷惘的眼神,墨玖安忍俊不禁,耐心解释道:“这样的姿势谈论此等大事,太奇怪了”
容北书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洋溢起笑容,果断道:“那便不谈此事”
墨玖安颇感讶异。
所以说,比起谈论如何实现大业这个问题,容北书更想贴贴?
“容北书”
墨玖安严肃地唤了他一声。
小主,
容北书立马收起嬉笑,“我既然可以威胁地方官员,那同样可以用手段控制乌氏和袁氏”
墨玖安有一瞬的吃惊。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容北书骨子里的桀骜。
在人群中,容北书看似清冷疏远,沉默寡言的模样让人误以为他性子收敛,可实际上他心高气傲,对任何人满不在乎。
真正的狂妄就是这样的,不是到处嚷嚷冲撞,而是以最淡漠的姿态俯视他人。
从始至终,墨玖安都知道容北书是个什么德行。
她知道他狂,却没想过他这么狂。
乌氏和袁氏手里有三十万大军,他们统领一方军队驻守边关功不可没,他们更是五姓之二,是大鄿开国之初就存在的名门世家。
连盛元帝都没办法将军权收回来,容北书竟能以如此平淡地语气说出控制乌氏袁氏两大家族?
“容北书,你很狂”
墨玖安的语气虽有点提醒的意味,可她眉眼间的笑意更多的是惊讶中带着点钦佩。
容北书顺势昂头挺胸,“微臣有狂的资本”
墨玖安顿时来了兴趣,追问:“所以说,你早就有了乌氏和袁氏的把柄?”
“公主不也有吗?”
墨玖安没有否认,只是眉眼微翘,笑意盎然。
她当然有了。
早在几年前,墨玖安就派人去南北边境,潜伏在乌氏神武军和袁氏大军之中,所以袁乌两大军营里都有墨玖安的眼线。
不只如此,袁氏和乌氏身边的那些得力将领之中,也有墨玖安的人。
墨玖安勾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了些,拉近距离轻飘飘地问:“所以容少卿是何时派的人?”
容北书的目光轻轻落在那片潋滟红唇上,他呼吸微重,如实招来:“正式臣服于公主之后”
“容少卿手下的人本事不小啊,这么短时间就能寻到对方的破绽”
“毕竟是微臣亲自培养”
容北书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自夸。
“你见到一个人,是不是最先寻找的是对方的弱点?”
听到墨玖安意味不明的声音,容北书心脏一沉,缓缓抬眸。
只见墨玖安没有了方才的欢快活泼之态,而是神色沉静,那目光更是肃然。
容北书愣住。
墨玖安继续说,语气辨不出情绪:“然后,就会先考虑他对你有没有危险,再看他有没有价值”
每当这种时候,容北书就会关心则乱,总是看不出墨玖安明眸深处的情绪。
上一次在后宫,容北书提到自己验过尸,看到墨玖安神色凝重,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墨玖安嫌弃他。
此刻,他脑海中闪过的一个念头便是,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容北书默默低下头,声音都变得有些虚无:“是...”
墨玖安所说的那些,就是容北书从小到大与人相处的习惯,他本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可眼下,面对墨玖安异常的面色,他慌了。
他好像很久没有感受过害怕。
六岁那年,容北书唯一的亲人去世后,他恐惧了整整一年。
后来,他渐渐习惯被人冷眼和排挤,习惯独自生活,在与自私自利,欺软怕硬的容府下人斡旋的过程中,他才慢慢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后来,全新的容长洲闯入了容北书的生活,容北书也一天比一天成熟强大。
他接手辟鸾阁,建立自己的暗影,保护兄长,在朝中与那群老狐狸斗智斗勇,混的如鱼得水。
他便很久没再体会过儿时被人孤立的恐慌了。
甚至被墨玖安胁迫的那段时日,容北书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慌张过。
她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他?
这样一个事事都先衡量利益的他,惯用阴谋诡计的他?
不惜利用别人的软肋威胁和强迫,以此获益的他?
容北书的心脏如同一颗沉石,在寒池里一点一点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