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回与虚泫在宁远商会驻地交手,胸膛上本就留伤。养了几天好不容易行将愈合,然而就她现在视线所及,原本碗口大的拳印变作横跨了半个胸膛的开放性创伤,从右胸一直延伸到左腹,伤口被腐蚀成深绿,最深处可见暗金的骨色。伤口两侧蚀黑的皮肉,看起来如同铜绿,并且这颜色还在努力往四周扩散。
他的伤势这样严重!她还来不及眨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不过还未落到地上就被长天伸指接着了。
“莫哭,虚泫付出的代价远比我沉重得多。”出了中京,他即变回了真身。巴蛇的鳞甲坚不可摧,老沉渊的攻击也无法打穿,只得寻找上次在长天身上留下的伤痕为突破口,攻其一点,拼命将其扩大化。
“这等伤势,我无能为力。”她本能地想去触碰检查,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长天抓着了:“碰不得。”虚泫留在他伤口上的神力有强烈的腐蚀性,甚至可以与巴蛇本身的生命力相抗衡,她身娇肉贵,只消碰上那么一下就会原地化作绿水,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想起这种伤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她只得怏怏收手,取出几袋海王鲸精华给他。
巴蛇的生命力何等强大,莫说这么几袋子,就是上百袋海王鲸精华对他来说也是九牛一毛,不过他和虚泫恶战甫毕,损耗严重正需补充,因此也不推辞,伸手接过来喝掉:“无妨,可自愈,费些时日。”
“要多久?”
“五十年之内罢。”
她瞪大了杏眸:“这叫费些时日?”这叫旷日持久罢?
长天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顶发:“怀柔上人在上古之战中受的伤,足足用了四千年才治愈。”敌对神境造成的伤痛,都带有强烈的自身特性,那叫一个缠|绵悱恻,轻易撵之不得,惟用己身神力慢慢炼化。说到这里,声音转为凝重,“你受了内伤?”方才走进平澜居,他一眼看出这妮子脸色糟糕。当今的中京已经这般不安全了么,他才离开两日,她就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