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的目光被长天的胸膛挡住,她侧了侧头,才望见有个人正施施然跨过平澜居的门槛,负手走了进来。
老实说,面貌再丑怪、再俊美的人,也不及这一位给她留下的印象更深,因为——
他根本没有脸。
迎着白虎不善的目光,怀柔上人静静道:“巴蛇邀我来作客。”
长天的话更是言简意赅:“他助我攻下了虚泫,要在中京盘桓些时日。”
这理由实是充分已极,连白虎都不好再说什么,撇了撇嘴,返身就走。死对头出现在这里,他自然不痛快,不过他现在还有要紧事待办,暂且放过这个大石头人不管。
宁小闲知道他和怀柔上人的领地俱在北方,时常有些冲突,因此相看两厌。她想了想:“秋山居面朝小湖,背倚青山,怀柔上人且住那里可好?”
怀柔上人在极北苦寒之地能够峙立百万年,对住处当然没甚要求,当下对长天道:“仔细点,莫让他逃了。”后者一点头,他就随侍女去了。
宁小闲这才松开长天的手,忧心道:“你伤得不轻?”
长天的腰板依旧比标枪还直,外表看上去与往往常无异,可是方才她一时忘形扑去,当即觉出这人身躯微微一颤,体表即有一层柔和的罡气将她轻轻隔开,于是知道他必然有事,不便让她靠近。
平澜居的侍从都已退下,她拉着长天行至后殿,轻轻解了他的衣袍,顿时忍不住轻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