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像玉芳那样等过两年之后嫁出去,还是一直跟在三姑娘身边,替她分忧解难,顺便也替自己谋一份风光未来?虽然再风光她也是个奴才,可是风光的奴才跟不得用的奴才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玉芳想攀高枝的想法没错,可她的错误在于选错了人,这两年跟在谢琬身边,她居然还不明白谢琬才是二房的主心骨,才是能够左右她们命运的人。就是攀上了二少爷,只要三姑娘一声不许,将来不是也没有她的活路吗?
而且,那样也就注定只能做二少爷房里一辈子的妾室。
可是跟着谢琬就不同了。且不说谢琬的超群姿容,只说她这份才智,绝对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拔尖的。她居然能够把当初二爷都无可奈何的王氏涮了好几回,且憋着气还连话都不敢说出来,冲着这,她就是最终斗不过有着个在朝为官的儿子的王氏,也绝对会替她自己谋份好前程。
谢琬有了好归宿,她作为一直伴随在她身边的心腹,能够不风光吗?
就是进不了魏府这样的高官大户,就是进任家这样的本土世族里做个少奶奶身边的管事娘子,那也是体面的。
有了这一层,玉雪对于谢琬的婚事,也就格外关心起来。
晚饭后宴散了,谢启功也回来了,王氏说明了经过,谢启功便就赶来颐风院相见。又问魏暹歇在何处,魏暹因为跟谢琅谈论文章正在兴头上,就跟谢启功说歇在颐风院,反正颐风院里屋子多。
谢琅也很欢迎,连忙让秋霜去收拾厢房。
谢启功回到正院,脸上的喜色还未曾褪去。他对王氏道:“想不到这魏公子与我谢府竟如此有缘,看来这也是荣儿命中该有份荣华富贵啊!”
王氏却还在惦念着谢宏那边要钱贴补,于是道:“既如此,咱们就该好生招待才是。”
“正是这么说。”谢启功捋须点头:“你明日就拿五百两银子去,让人仔细去打听魏公子喜欢什么。”
王氏喜道:“为妻一定好生招待好魏公子!”心下却暗喜着,近来悬着的事,总算是有了着落了。
这边谢琬回了房,玉雪一面侍侯她沐浴,一面就试探道:“这魏公子看起来挺好相处的。人又活泼。”
谢琬一时之间,哪里料到她会有那么多小九九,拿着胰子涂手臂,心不在焉说道:“就是个孩子。”
玉雪笑道:“姑娘自己不也是个孩子?还没魏公子大呢。”
谢琬想起今儿魏暹说起要她叫他做哥哥的话,笑了笑,继续涂胰子。
玉雪看她这模样,却是抿嘴笑得更愉快了。
翌日早间,谢琅他们去了上学,魏暹闲着无事,跑到后院天井来。他没看见旁边抱厦窗户内坐着谢琬,先是好奇地围着天井转了两圈,然后步下石阶,拿地上枯枝去戳水池里两“头”肥鱼。两头鱼顿时在水池里乱窜,溅起一地水花
谢琬捧着书在窗内咳嗽了两声,顿时把他惊得偏过头来。
“你在干什么?”她扬起下巴指指他手上的树枝。
他连忙把树枝撂下,快手快脚上了游廊,说道:“你怎么把鱼养得跟猪似的?弄得我还得亲自跑下去才看清是什么鱼种。”
倒成她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