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她并不回头,挥了挥手离开。
义庄内,张以伦咬着手指头,是难得的踟蹰。
“这个宫女的确是溺亡,看体内食物残渣及尸体反应,应当死了三日有余。”
玉浅肆见他犹疑不定,问道:“有疑点?”
“倒算不上疑点......应该说是线索。”
张以伦将尸体双臂内侧的痕迹指给了她:“两个小臂内侧有些许自下而上的擦伤,指甲缝里有苔藓,衣服前襟亦是如此。”
玉浅肆明了。定是掉下去的时候,勉强抓住了湖边,但最终因为力竭而落水。
她眉眼冷了几分:“是他杀?”
“不错,我发现她胸口有一个并不完整的掌印,应当是被有功法之人从正面拍了一掌。”
玉浅肆检查这处痕迹,掌心处痕迹明显,及到五指,痕迹逐渐浅淡。但依旧可以看出异常。
“右手中指第二骨节怎得如此粗?”
她照着自己的手比划了比划。
应当是男子的手,可即便如此,也不会出现某一根手指格外粗的情况。
而且这个痕迹......中间粗两头窄。
缓缓将目光凝于自己的手掌上,玉里乾坤正被她的动作所带,似无所依一般轻轻晃动着。
“这人带了戒指?”
她惊异起身,在屋子里踱起步来。
中指戴戒的男子,定不是宫内的普通仆从,也不会是禁卫军。
通过溺水的死症反推时间,案发时应当是三日前的深夜。
深夜,内宫禁苑,有身份不一般的男子行凶。
她愈发觉得此事不简单了起来。
虽说宫中历来有偶因公事滞留宫内的文官大臣,但都多在玉宸殿一带活动。
宫门落钥之后,玉宸殿通往内宫的宫门也会上锁。他们怎么会深夜出现在谨绣门内?
“还有一事......”张以伦咬得自己的拇指指尖泛白,见玉浅肆望过来,她终于鼓起勇气一股脑讲了出来。
“玉姐姐,我在她脖子上也发现了那个红色的痕迹。这已经是第三具有这个痕迹的尸体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玉浅肆难得见他焦急若此,心沉了沉:“难道这同......”
“不错,我爹娘当初就是因为剖验了几具有此痕迹的尸首,才被追杀致死的......”
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线索,他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玉浅肆也算于危难之中救了他,或多或少知晓些张以伦的往事。因而也格外留意,以免他被仇敌发现。
却没想到,此事竟然也同这痕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