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有关舆图。”
提到这两个字,方复礼面露为难,但还是挑拣着不甚重要的内容,为她解惑。
“舆图三年一更新,都存放在旁边的案牍库内。而昨夜被烧的,便是今年最新汇总而来的新舆图。”
说到这里,他轻轻松了口气。幸而昨夜被烧的只是京周舆图,他才有机会可以戴罪立功。否则此刻,莫说是这身官服,恐怕项上人头都难保。
“因着是新汇总而来的,还未进行整理,这时候为了避免出现问题,各地舆图上的文字都是加密文字,卷轴上标上的也只是数字,所有的密文,只有职方司的人知晓如何解密。原本是要等汇总整理过后,再按照各州府分门别类存放的。但因着陛下之命,同户部新政一起根据农田人口,重新为各州府定议赋税,因而还未开始整理。”
之所以知晓昨夜是在讨论京城之事,也是他昨日里听职方司的人偶尔提起。
昨夜扑灭火后,他立刻清点了所有卷宗舆图,的确只少了一份,应当便是火灾现场那份京城舆图。
“就连您都不知晓那些数字与密文所代表的含义吗?”
“这......这些都是职方司的人自行商定的,毕竟舆图事关重大。为了避免泄密,职方司也并非每人都知晓此事。”
玉浅肆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职方司的那几人,每人知晓一部分密语,只有凑在一起,才能将准确的舆图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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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个防止泄密的好方法,不过也正因如此,昨夜一场大火,知晓这些密语的人都被一锅端了。
见玉浅肆转身要走,方复礼有些慌张:“玉大人,您这就走了?”
他如今可全指望着玉浅肆帮他了。
“这里的确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会命无涯卫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方复礼见她如此淡然,心里实在没底:“玉大人,这......不知多久能抓到行凶者啊?北齐的使者前两日刚刚入京,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总让人难以心安。”
玉浅肆浅眸中迸射出冷意,笑意却不改:“方大人,这是在教我如何查案?”
浅淡的问题,似是在同她畅聊今日的天气一般,却惊得他一身冷汗,连称“不敢”。都怪自己太过心焦,竟然忘了面前的可是玉罗刹。
玉浅肆扬眉,满意地颔首。
看来断头案那次赌约,收效还是不错的。
出了兵部,伯懿问:“接下来做什么?”
玉浅肆扭头望向他,眸里深深浅浅,令人目眩。
伯懿不自然地挪开目光,她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玉浅肆道:“郡主方才晕了过去,也不知此刻情况如何了?她一向同你交好,不如帮我去看望看望他?”
这不是在查兵部的案子吗?怎得又拐回了虞安宁那里。
“你是想让我去探探她的口风?”
玉浅肆遥望着远处的摘星楼,带着寂寥的笑:“去看看她吧,她现在心里一定十分不好受。”
伯懿虽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但听她的话准没错。
更何况,接连在宫中遇到两次可怖的案子,虞安宁此刻肯定十分惶恐。
见玉浅肆要离开,遥遥问道:“那我之后去哪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