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结束后,便是洗三的第二步,添盆。
收生婆将一个铜盆放在产床上,再将孩子抱在身上,让薛家全家上下包括宾客,按照尊卑长幼的顺序,往盆里添东西。
有人添一勺清水,她便喊道,“细水长流、吉祥富有”;有人添红枣桂圆,她便喊道,“早儿立子,连生贵子”;有人添铜钱,她的语调最高昂,喜庆话也最多,“金钱满袋,富贵永久,家财万贯,财运亨通”……
洗三礼仪后,盆里的银钱都归收生婆所有,算是她主持洗三仪式的“小费”,也难怪她看到金银添盆时会格外高兴了。
郑晴琅给的添盆是一个一两的银锞子,一只镀金的金耳挖,以及枣栗葱蒜四样,各有寓意。
比如“锞子”与“课子”同音,隐含教子成人;“金耳挖”谐音“金儿娃”,取生子贵重意;“枣栗葱蒜”,寄寓盼子及早成人,聪敏俊慧,以掌家计,皆有祝福之意。
添盆过后,第三步,就是响盆。
此时,铜盆内的东西已经全部倒干净了,被收生婆换上了专门准备的洗澡水。
这里给孩子洗浴的水,不是普通的热水,而是用槐树条和艾叶沸煮好几个时辰的药水。
收生婆拿起棒子,一边在盆里搅和,一边说着祝福词:“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
搅完之后,她才开始正式给孩子洗澡。
洗时又是一番祝词,“先洗头,做王侯;后洗腰,一辈更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
郑晴琅听着她一套套讲着吉祥话,其中虽有几分迷信的意味,但也寄托了大家对新生儿的美好期望,觉得十分有趣。
她在现代时,没有见过这种仪式,而原主记忆中的洗三礼,毕竟不是自己亲身在场,参与感没眼下那么强。
她和站在自己身边的秦氏笑道,“难为她能想出那么多好词了,回头我得给多点谢礼才是。”
秦氏眼睛盯着收生婆怀里的孩子,侧着耳朵听过后,笑着回道,“这些套话,她们这些人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怕是都能倒着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