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倒是有兴致亲自下去摘几株莲蓬,但若锦和岁欢硬是不让她靠近水边,更别说她亲自上船了。
莲池的旁边有一整排清凉的树荫,若锦和岁欢去摘莲蓬,虞听晚便顺着她们的意在树荫下等着。
莲花池中的花多,莲蓬也多,不多会儿的功夫,她们便抱了满怀的莲蓬枝上来,临下船只的时候,岁欢又顺手揪了几朵娇艳欲滴的莲花,打算回了阳淮殿插瓶。
从池中上来,两人快步朝着虞听晚走去。
岁欢正要挑一支开得最好的莲花递给自家公主,花刚送到一半,还没递过去,冷不丁的,听到后来青石路上传来一道隐忍压抑的男子声音:
“公主……”
若锦和岁欢一怔。
齐齐往后看去。
虞听晚转过身来。
一眼便见宋今砚从青石路尽头往这边走来。
虞听晚眉心皱起。
宋今砚身为外臣,就算今日是他在翰林院上值,又怎能随意闯宫闱?
从翰林院到莲花池,宫中那么多侍卫,都眼瞎了?
“你怎么进来的?”她蹙眉问宋今砚。
宋今砚还穿着官袍,往常他见了她都是先行礼,今日却是连礼都未行,执拗偏执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眼睑下透着青色。
他走近,听着虞听晚的问话,强行按压下几分心头死死按压了数日的情绪,尽量声线如常地说:
“微臣有话想当面问一问公主。”
“今日微臣上值,本想只是碰碰运气,但得老天垂怜,竟真有幸见到了公主。”
说着,他再次上前两步,
两人间的距离这下仅剩不足两米。
虞听晚看着这段过近的间距,眉头无声拧起。
一向温润守礼的宋今砚,今日却没顾及任何宫中礼制,他迫切地想要在她口中得到一个相反的答案。
迫切地想听到一句,她从未后悔过他们之间的婚事。
也从未放弃过出宫的念头。
所以他上一句话落,几乎没给虞听晚说话的机会,下一句话便碾压着上一句的尾音,抑着声腔中说不出的颤,直直看着她问:
“公主,微臣前两日听时鸢说,公主不打算出宫了?”
“可是公主遇到了什么事?或者是公主近日心情不好?还是微臣做错了什么?公主可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