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倒未推开他。
没了台阶差的高度,他站在她面前,挡住了不少本就昏暗的光线。
她轻弯了下唇。
打量着他的神色,“殿下不是说手不能抬、肩不能提?伤疼得连直身都困难?这怎么短短两个时辰,伤就好了?”
“怎么可能好?”他神情看起来更虚弱,“北境那群人贼心不死,大晚上的,还搞行刺这种下作手段。”
“孤好不容易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刚有点好转,因晚上这事,伤口又开始疼了。”
虞听晚唇侧敛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
静静看着他表演。
在亲眼目睹他方才一击毙命杀细作的那一幕,再看着他此刻虚弱至极博可怜的这画面,谁都不会再信。
只是他们太子殿下装得很有技巧。
也很有真实性。
见她不说话,他压了压唇角,拉着她的手,就要去看他伤势。
“真的很疼,晚晚不相信我?”
虞听晚凝了凝眼,看着他动作,顺着他的话似笑非笑:
“殿下身肩百姓安危,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自然相信。”
谢临珩眸色微闪了闪。
但他将那点心虚掩饰得很好。
愣是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刚顺着她的话点了个头,就又听到她‘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殿下这伤,恢复的着实慢。”
谢临珩话音止住。
心瞬间提了起来。
好在,下一秒,虞听晚就主动‘体谅’:
“不过想来也是,殿下伤得这么重,恢复的慢也在情理之中。”
谢临珩被提起来的心,又被往下踹了两分。
庭院南侧,沈知樾蹙眉看着暗卫将细作拖走,离开前,他停步,朝着廊下看了眼。
沈知樾未在院中多停留,很快,便跟着去了前院。
他找到墨九,问细作的情况:
“这次北境派来的是什么人?”
区区一个细作,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引谢临珩动怒到,大半夜的,他亲自执剑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