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手一顿抬眼望向帐外,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来,随后敛下眼眸干脆利落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站起身来眉眼带着几分意气风发般的笑容道:“看来此局,是我略胜先生一筹。”
宗延黎说完,弯腰拿起台上的盔甲,将其佩戴好大步出帐而去。
公孙璞愣在原地,捏着手中杯盏,扭头看着宗延黎那大步离去的背影,再回过头来细看面前的棋局,似在观摩了良久之后突然失笑:“确是将军赢了啊……”
“将军!敌军五里之外发现敌军踪迹!”高飞林奔袭而来,得见宗延黎早已是整装之态,连忙停下了脚步。
“迎敌。”宗延黎眯了眯眼,翻身上马朝着营外而去。
“将军我也去!”石敢当穿着小兵的甲胄,伸手背着战斧满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宗延黎看了他一眼,随后对着闻年道:“跟着吧。”
她并无正面迎敌之意,只在拖延战局罢了。
卑恩斯此番领兵而来,便是料定了宗延黎将主兵力全部派出,无论是去守城还是去断粮道都没关系,他只要确定宗延黎这大营之中无人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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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卑恩斯没有即刻发动攻势,而是在等待,直到确定北军传来消息宗延黎确实将兵力分散,且北军也发动了袭城攻势完全吸引了火力。
另一边粮道之上同样爆发战事,运粮果然是假的,但是确实有‘运粮’的队伍,故意引诱他们出手,将大乾所有兵力分化。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北军和鲁军的兵力也同样被分化了出去。
不同的是,鲁军主要兵力全部集中在卑恩斯这边,北军全部袭城而去,而那粮道处领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阚石!
阚石所领兵马少数,只为拖住沙昊乾等众,迷惑宗延黎而已。
这就相当于是一场巨大的田忌赛马,卑恩斯费尽心思设局,为的便是用自己的‘下等马’极少数的兵力,将宗延黎的‘上等马’多数主力兵力吸引走。
以至宗延黎所在大营防守空虚,然后卑恩斯自己这个‘上等马’主力兵马袭营而来。
他既不是从北部运粮而来,也不是准备袭城夺粮,他要做的是袭营抢夺宗延黎营内粮草!
“万事俱备!”
“杀!”
卑恩斯眼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当下大喜过望再不犹豫,直接命全军点燃火把,肆无忌惮的朝着那毫无防备的大乾军营杀去。
他以为自己得见的是轻而易举被冲开的大营,是敌军惶恐凄厉的惨叫,是肆意杀戮劫掠带来的快感,是缴获军资粮草无数的场面。
却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才亮起火把,自林中冲出去不过几百米远,骤然得见一道好似弓弦绳索崩断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就看到头顶一个巨大的黑影穿过树叶猛地朝他们落了下来。
那横栏的木柱,自树上自由落体好似荡秋千一样骤然砸了过来。
“啊——!”那刚刚冲出去的前锋队,连敌军的大营门都没见着,就被那砸下来的木头连人带马的砸飞了。
“什么东西!?”卑恩斯在靠后方向,突然听到前方响起的惨叫声惊的心头骤然一跳,连忙高举起火把,似是想要看清一些,这林中都藏匿了什么东西。
“将军,有陷阱!”随着那一声惨叫声响起,隐匿在暗处的大乾将士,手起刀落将那捆在树干上的绳索一一斩断。
绳索崩断的声音接连响起,那接二连三自树叶上砸下来的木头沉重又狠厉,将那最前端的先锋兵马砸的人仰马翻,连连往后撤。
卑恩斯听着前方侥幸逃脱回来的兵卒汇报,脸色顿时大变,随即冷笑道:“好!好!宗延黎果真是有本事,善后部署做的如此细致,真以为这几个破木头就能拦住我的去路不成!?”
卑恩斯转头吩咐,命大军分开进军。
原以为如此就万无一失了,却没想到敌军这陷阱所设简直可以说是铺天盖地,天上掉木头都算是好的,还有巨石,还有沟渠陷阱,刚躲开一个又来一个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