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死心地又问:“那还有没有别的知道该怎么办的下属?我不清楚你的病情,最多只能送你回房间。”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算是被我练出来了。
容熠川竭力想要掩饰他的虚弱,可声音骗不了人:“送我回去就够了。”
我看出他的勉强,直到将他安顿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都没再说话,而是去到厨房里,用水壶给他烧了杯热水。
本地人没有喝热水的习惯,这时候叫客房服务送水,要么是平日里客人喝惯了的冰水,要么就是各类饮料,对犯胃病的人来说,全都是会加重病情的类型。
容熠川一改先前不断试探我时的气势逼人,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热水,虚弱道:“谢谢你。”
我看在他身体不适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说:“不客气,如果你感觉好些了,我就先回客房休息了。”
胃病发作起来很是难受,他因此在我面前显出了脆弱相,垂眸道:“你能不能不要走?”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只会画画,不懂怎么照顾病人,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用处。”
他将快要合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神色复杂地说:“有的,你可以……帮我把胃药拿过来么?应该在卧室的行李箱里。”
这个借口一听就是他现找的。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戳穿,只在心里告诉自己,权当现在的付出是还他前阵子的救命之恩。
容熠川曾经救过我好几次,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他一个除掉容显的借口,固然是已经同他两清,但来到坦桑尼亚后的一切却非另算不可。没有他的话,我这时很可能都被埋在无人区了。
卧室里的行李箱还是他从前出差时常用的那一个,我先打开夹层去找胃药,摸了个空后,想都不想地又看向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