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熠川的能力和心思来说,如果他存心给我挖坑,就算我立刻找了律师来看这份合同,也不见得能找到其中的陷阱,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给自己省点麻烦。
我随意翻过几页,然后便用前阵子特意练出来的新字体,龙飞凤舞地写下顾晴晴的名字。
路秘书见我签得这样痛快,笑得分外温和:“顾小姐,其实酬金和支付方式都可以再商量,你确定不再改改了么?”
我笑了笑说:“容总家大业大,总不会在这点小事上坑我。”
况且签字的人是顾晴晴,即便容熠川真提前设了陷阱,于我而言也不过是多了个金蝉脱壳的借口而已,这个身份只能在海外用,一旦回国就到处都是破绽了。
我心如明镜,抬手理了理在藤椅上睡乱的头发问:“合同上说我在非工作时间享有行动自由,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路秘书神情和态度都不变:“请随意。”
“那我就先把这件衣服交给你了。”
我在来的路上特意仔细整理过臂间的衣服,已经确保上面别说是能拿去做鉴定的头发了,就连一粒灰尘都找不到。
如果容熠川想趁此机会得到能确认我身份的样本,那他的算盘就算是打错了。
我迈步离开会议室,同时借着转身的动作看清楚了路秘书的打算。
路秘书并没有将那份签有顾晴晴名字的劳动合同收起来,而是先用手机拍照,然后才将它归入到文件夹中。
合同一式两份,从条款到字迹都没有任何区别,我因此轻而易举地猜出了她拍照的目的。
路秘书心思缜密,一定想得到用笔迹确定我身份的办法,若非我早有准备,提前练过别的字体,这次八成是要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