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去管玻璃摆件被摔碎到底是意外还是他故意为之,用最快的速度翻出医药箱,走到他面前说:“你的手受伤了,需要包扎。”
容熠川低低地应了一声,自行来到沙发旁边坐了下去。
别墅里的佣人再过一会儿就该来上班了,玻璃碴子暂时放着不管也无所谓,我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一边温声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容显恭看到莫小姐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地粉饰太平,容熠川也迟早要面对,所以与其拖着倒不如早点让他拿主意,我也好有应对之法。
容熠川神情恍惚地看着满地碎片,却是什么都没说,莫荔的出现似乎抽走了他的灵魂。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他忽然开口,嗓音嘶哑至极地问了句不相干的话:“这几天你是不是该来事儿了?”
我替容熠川包扎伤口的动作顿在了当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样一句,提前打好的腹稿全都成了无用功。
如果他问莫荔的事,我兴许都会觉得更好答一些。
可容熠川看起来沉默得宛如一尊雕像,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任何问题,就只是低头看着地面,目光仍旧恍惚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见状,以为他是见过莫荔之后,不希望我有他的孩子,所以才会特意提醒一句,赶紧说明道:“你放心,我一直有吃路秘书买来的药,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的。”
其实不只他不希望我有孩子,我也是一样的不想怀孕。
现在前有沈承远虎视眈眈,后有容显恭包藏祸心,这时候怀孕生子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甚至还会连累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早就想明白了这一点,同他表态时没有丝毫勉强。
闻言,容熠川的反应却跟我预想中不太一样,他抬起头来看向我,眸光堪称复杂,既没有黯然,也不像是高枕无忧,倒是很有几分晦涩难辨,仿佛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似的。
客厅里洒满了阳光,可我坐在他身边,却连丝毫暖意都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