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显恭的小儿子还被容熠川捏在手里,当然是不会贸然再得罪他,这时就示意艾伦停住推轮椅的动作,跟他一起看戏。
莫荔已婚的身份非但没能打消他的怀疑,反而是让他更在意了。
我试图悄悄地挪到离莫荔远一点的地方,好让我和她这两张脸之间的相似程度显得没那么高,但不过半步之后,我就放弃了做这样的无用功。
因为明摆着的事躲也没用,我越是走越像是问心有愧。
容熠川自从看到莫荔,目光就几乎没再看向我,他借口询问导师的近况,同她寒暄了起来。
莫荔个性很好相处,说起导师的事来有说有笑:“他老人家最近挺好的,身子骨尤其硬朗,这不还能托我给你带东西么?”
先前差点就被我接过去的东西终于还是直接递到了容熠川手里。
容熠川双手将东西接过来,维持着眼睫半垂的姿态说:“这次就先辛苦你替我向他老人家道谢了,等我下次去法国,一定会去拜访他。”
“好的,一定。”莫荔礼貌答完,顺势告辞道,“容师兄,那我先不打扰了。”
自始至终,她对容熠川的态度都没有丝毫特别之处,想来在她眼里,他们就真的只是不太熟悉的同门而已。
可我旁听到现在,心底却泛起了许多不知该如何言说的疑惑,其中最困扰我的一桩便是莫荔先前没说完的话——
她分明是有事要转告容熠川的,可不知是忘了还是觉得氛围不对,到底没讲。
容熠川没有挽留或者请莫荔进屋休息一会儿,而是就这样目送她离开了,他甚至将情绪克制到了极点,她一转弯,他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这一次,他仍旧没有看我,但望向容显恭和艾伦的眼神无疑是冷的。
我看着他身上为了在容显恭面前同我秀恩爱,特意没有整理过的衬衫,自认为是明白了他周身低气压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