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显恭自从进了这个门,就一直被容熠川牵着鼻子走,这时便露出了撞破惊天秘密的复杂神情,目光意味深长的在他们之间然后转,虽然偶尔也在我身上落一下,可我已经不再是重点。
事已至此,我已经做了该做的。
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看容熠川自己的了。
容熠川的演技委实是比我好不少,如果不是我早知道他对莫荔爱的隐忍又深沉,这时看着他努力思索的迷茫之色,是绝对会相信他跟她真的只是同在一个地方求学过的校友而已。
至于他的情绪波动,则是被完美的掩饰在了装出来的惊愕之下,仿佛他跟莫荔一样,不过是因为看到了两个长相酷似的人,所以才因为震惊而愣了片刻,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旁的深意。
莫荔看着院子里忽然多出来的人,面上的疑惑不解则是真切的根本不必装,但她不愧是能成为容熠川白月光的女人,很快就把注意力收回来了。
在外人看来,出现在容熠川家里的事就是他的家事,而干涉别人的家事无疑很不礼貌。
莫荔迈步走进我为她打开的院门,然后很有分寸地停在刚好能跟容熠川交流的地方说出了一个明显属于法国人的名字:“容师兄,您现在对我有点印象了吗?我们上过同一个导师的课,算是同门。”
她神情中洋溢着在幸福安定的生活中才能熏陶出来的自信从容,并没有因为容熠川不记得自己了就表现出不满。
容熠川根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这时听她做了自我介绍,哪里还能装得下去,自然是立刻顺手推舟做恍然大悟状:“抱歉,我没什么印象了。”
他话音中的客气和歉意全都把握得恰到好处,仿佛莫荔并非他朝思暮想之人,而真的就只是个在求学时短暂同他产生过交集,并且最终淡出他的生活,被彻底遗忘的校友而已。
莫荔面对这乍一听跟借口无异的话,倒是接受得颇为良好:“也是正常的,那毕竟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况且我现在孩子都两个了,怎么可能还跟从前一样?”
这句调节气氛的玩笑话起到了比预想中更微妙的作用。
晨起时分的日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刺眼,容熠川刚好面朝我和莫荔,站在刚好能被太阳照到眼睛的地方。
他因此光明正大地垂下眼帘,藏住了内心的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