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接连几日我都闷在院中,胃口不佳,人也清减了不少。
这日午膳,云月特意熬了新鲜羊奶,搁了些雪球山楂与饴糖,献宝似的端到我面前,眼巴巴儿地望着我。
我其实不喜羊奶腥膻,但怕她又一头扎进厨房捣鼓,便只好说道:“先放着吧,太烫了,一会儿再喝。”
“是,那姑娘一定要喝,不能再饿了。”云月说着,将碗放在桌案上。
“好。”我答她,手上却还不停地练着字。
“喵!”
雪团儿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跃跳上矮桌,不慎将桌上的碗打翻,滚烫的羊奶烫的可怜的猫儿惨叫异常。
“雪团儿。”我虽及时唤它,它却还是惊跳着跑走了。
“姑娘,烫到您了没?”还未走出门的云月,又快速折返了回来,焦急地询问着我。
“没有,就是吓到雪团儿了。”我抬头望着雪团儿跑走的方向。
“呀,姑娘!”
“怎么了?”我回头看向云月,却见她灰白着一张脸,手指着地上。
只见原本干净的地面洒上了一摊羊奶,而那接触到羊奶的大理石地板,竟被腐蚀了一大片!奶液中混合着诡异的绿色泡沫!
“有、毒。”我后知后觉的惊出了一身冷汗,从喉间缓缓溢出两个字,云月颤抖着看向我。
“这羊奶,是何处得来的?”
“回姑娘…”云月紧张着跪下:“依例是今晨,奴婢去总膳房领取的,可是奴婢不知,奴婢…”
“我并非怀疑你云月。”我伸手拉起云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些东西的来源。”
云月眼里蓄满了泪:“奴婢知道的姑娘,奴婢只是自责自己如此大意,还好雪团儿打翻了,要是姑娘听了奴婢的话,喝了这羊奶可如何了得?”
“雪球山楂和饴糖,都是青禾与你亲手做好后,储存在院中的,不会有问题,只有羊奶需要每日去膳房新领。”我冷静下来,细细地分析着:“并且总膳房人多手杂,是最好动手脚的地方。”
“是谁要害姑娘呢,姑娘并未得罪任何人呀!”云月惶恐着说道:“难道是,是侯爷?”
“魏冉前几日才来我院中盯梢过,应当不会这么快就改变主意来杀我,我于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况且他若真想要我命的话,也不至于费尽心思,用这种下作手段。”
“那,会不会是拿错了?”云月问我。
我摇头:“膳房里的东西都是有份额的,每个宫院什么等级、领多少量、都是规定好批注了的,冒着风险都要毒杀的人,你会杀错吗?”
“那该如何是好,一次不成,会否还有第二次?”云月慌乱道。
“云月,你可知魏冉每日何时出宫入宫?”我抓住云月的手,焦急询问。
“奴婢每日去总膳房领取食材时,都看见侯爷辰时从雨斯门入宫,出宫的时辰,奴婢却不知。”云月想了想说道。
“此时不过午时,走,我们去雨斯门。”我拉起云月,向院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