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呢?有人知会过朕吗?”
“你如此明媒正娶,将朕的脸面置于何处?天下人谁人不知朕与你的关系?”
“若你只是纳个妾室,她也配不上。她如今身负数条人命,是朝廷要犯!”
皇帝立在符玺面前。
他微微弯腰,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符玺忽然直起身来,双目直视皇帝:“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沈娘娘为了护住我,死在我面前,你知道吗?”
“你光盯着我的婚事。若我死了,这婚事还重要吗?”
皇帝俯视着他:“大胆。”
“朕早就与你说过,大内才应是你的归宿。你非要走,那便依你。”
“只是天家与寻常人家并无不同,生老病死。你要习惯。”
“连朕,也逃不脱。”
“皇阿玛,我们还是说说我要禀告的正事。”
皇帝坐回了圈椅上,轻笑:“你能有什么正事?”
符玺膝行几步:“符惕山那夜,不是萧商羽屠的山。我和顾星灿都好端端的,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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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灿,顾首辅的小儿子。”
“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星灿被点了名,同样膝行至皇帝跟前,再拜:“回禀皇上,兰裕格格与萧师叔都是被冤枉的……”
顾星灿的口条十分清晰,从遇见我,说到被符玺“请”上山作客,又说到迎香阁一案。
再说到殷秀才家的天罡帖令他与萧商羽相聚后寸步不离,直到发生符惕山血案。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如此便与天罡派报于朝廷的说话出入颇大。
皇帝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在圈椅上,暖阁里太监们点上了几缕熏香。
“所以,萧商羽就不能差使妖物去屠山了吗?若不是有妖物掺杂其中,沈娘娘又如何会身死?”
“你碰见兰裕,已经是祁王府血案之后的事情了,你如何能为她作保?”
顾星灿思索了下:“皇上,那萧师叔屠山的目的又是为何呢?兰裕年幼,又是如何与天理教暴徒联合屠府的呢?”
皇帝挥挥手:“朕不是包公,断不了这案。”
“皇阿玛……”
符玺又想说什么。
皇帝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的话。
“若是与朕说案情,朕没有更多时间给你们。”
“朕不能越俎代庖,夺了大理寺的职务来断这许多的案。”
“但若今日是儿子、是侄子,来看看阿玛和姑父……那朕或许还有些时辰可以与你们一道用膳。”
符玺闻言,与顾星灿相视一眼。
俩人立刻改口。
“是,皇阿玛,儿子来伺候您用膳。”
“姑父……侄子,也来看看您。”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顾星灿的姑姑是后宫妃嫔。
皇帝这才点点头,顺手指向我:“带去天牢。”
“皇阿玛/ 姑父!”
他俩闻言再次跪地。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吾儿莫急。”
皇帝立起身来,走向我:“兰裕,朕问你。”
我再次伏首,等着他的问话。
“若朕允你与符玺的婚事,但你要改名换姓,以侍妾格格的身份与他在一处。生前不可入玉蝶,死后不入皇陵。生子皆无继承爵位的可能。”
“如此,你愿意吗?”
“臣女但凭皇上安排。只有一事……”
我抬起头望着一片黑暗,一字一句说道:“臣女冤枉。”
“臣女恳请皇上彻查祁王府一案。”
片刻后,他开口道:“来人。”
“将她押入天牢。”
我深深叩首,知晓皇帝有话要单独与他们说,便站起来跟着侍卫们转身离开。
符玺和顾星灿望向我的背影,却不敢再触怒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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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
琳琅满目的菜色铺了一桌,皇帝坐在首位。
符玺与顾星灿站在他两边,为他布菜。
“都坐下吃吧。”
他俩闻言皆入座,由傅公公接过筷子开始布菜。
“你们俩,是朕在子侄辈中最看好的两个,想必你们都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