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战略侧重点

“在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击倒敌人时,我们应该收敛自己的锋芒,抑制自己的野心,蛰伏自己的实力,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是的,我们需要等待,长久的等待,保持应有的战略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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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年11月2日,两艘悬挂着齐国旗帜的机帆船驶入了丹吉尔港口,准备在此装卸货物。

两艘船都是隶属于地中海贸易公司旗下,一艘船叫“启月”号,装载了大量从印度、汉洲本土经苏伊士铁路转运过来的货物。有茶叶、丝绸、瓷器、工艺品,有各种五金、机械、设备等工业制成品,也有咖啡、可可、棕榈油等南洋热带产品,林林总总数百种商品,价格不菲,数量不少,瞄准的是当地的中上层消费群体,如摩洛哥王室贵族、高官富商,以及部落头人等。

第二艘船名为“启星”号,货物类别则比较单一,全都是铁轨、钢板、机车零件等大件商品。它的目标客户却并非摩洛哥,而是爱尔兰,故而仅在此短暂停留。

没错,就在英格兰王国尚在跟齐国讨价还价如何修建其国内第一条铁路时,爱尔兰王国硬是赶在死对头之前,将都柏林至科克这条长度达两百四十多公里的铁路线全程交给齐国铁路公司营建,以加速王国境内的交通物流设施的优化提升。

当然,以爱尔兰王国凋敝的财政,根本拿不出一大笔钱来修这条铁路,唯有将铁路沿线的土地经营权和采矿区让渡给齐国铁路公司,而铁路通车后,其运营权和大部分收益权自然也是属于齐国人的。

但爱尔兰王国不在乎,作为小国寡民,为了独立求存,牺牲一些国内权益,让渡一部分利益,太正常不过了。

最少,齐国人还是拿出大量的真金白银地投入到爱尔兰王国,进行一番大力建设,怎么着,都对爱尔兰的实力提升起到应有的促进作用。

嗯,总比英格兰人敲骨吸髓般的压制和无情掠夺要强多了!

丹吉尔,一般是摩洛哥人和欧洲人会以这个名字来称呼这座重要的海峡南岸港口城市,而齐国人却喜欢称其为德化港。

在四年前,摩洛哥伟大的素丹伊斯玛仪病重不治,死于巴巴·曼苏尔宫,大王子达哈比在齐国的暗中助力下,成功剪除了黑奴御用军的势力,并处死了几个竞争夺位的兄弟,最终继承素丹大位。

为了回报齐国人,这位称号为艾哈迈德一世的摩洛哥新任素丹,除了派出大量武装“志愿者”跟随齐国与英格兰王国作战外,还应齐国人所求,将丹吉尔至天门(今休达)沿地中海一线土地全部租借给齐国,租期99年,使得齐国人完全控制了整个海峡(直布罗陀海峡)南岸。

再加上因联合对英作战而与齐国建立了深厚“友谊”的西班牙王国,可以说,地中海西端已被齐国势力所覆盖,对整个地中海沿岸国家和地区形成致命的威胁。

更不要说,在地中海的东端,奥斯曼帝国与齐国还保持了长达七十年的传统友好关系,几为事实上的盟友,而且还因为拿人手短的原因,默认齐国人攥取了埃及行省诸多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权益,卡住了地中海另一头。

齐英战争期间,齐国海军攻破英军所窃占的马耳他岛,随后将其作为地中海地区一处关键的海军补给点。虽然,战后齐英两国达成和议,但齐国人却并没有撤出这座岛屿,同时也拒绝了医院骑士团重返该岛的请求,堂而皇之地将马耳他岛纳入齐国海外殖民领地。

这座岛屿在英军入侵时,曾遭到重大破坏,不仅医院骑士团的财富被洗劫殆尽,就连岛上的诸多村镇也被穷横而粗蛮的苏格兰高地团士兵祸害了个遍,使得岛上的居民纷纷坐船逃离,奔西西里和教皇领地而去。

待齐国人占据马耳他后,实施过一段严苛的军事管制,不仅禁止岛上居民聚众集会,还限制天主教徒进行礼拜和教堂祈祷等宗教仪式,以防这些夷人里通外国,颠覆齐国人统治。

在这种背景下,岛上本来就已然不多的居民再次出现了一波大规模外逃现象,使得整座岛上在短短不到三年时间,居民总数仅剩两千人余人,几为荒僻。

马耳他岛,位于地中海中部,毗邻意大利,距西西里王国不到一百公里,和突尼斯相距也只有两百八十多公里,是欧非重要的中转站。在军事战略上,该岛素来作为海军基地成为兵家必争之处,素有“地中海心脏”之称。

为了将这处战略要地控制在手,齐国不仅在岛上建了大量军事设施,将其打造成地中海地区最为重要的海军基地,还不遗余力地往该岛进行移民活动。齐英战争结束不到两年,便先后有一千八百多来自本土和东方的移民成为岛上的正式居民,大有鹊巢鸠占的架势。

此前,不论是殷洲几个海外总督领地,还是刚刚就藩的陈国,在开拓和移民过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千难万难,人口的增加和实力的积聚也是异常缓慢。

何也?

这完全是政府对各个海外领地的重视程度不一所导致!

不论在皇帝陛下的眼中,还是在内阁政府的宏观规划下,齐国的核心利益所在是南洋,是大陆,是印度洋。

殷洲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