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下,克难军急报,倭军已突破第五阵了,洪副将正在努力维持阵线。”
“邸下,左翼第三度求援,已有五位藩主战死,余下各藩兵马虽且战且走,但坚持不了多久了。”
“邸下,射生队、射生队的所在,被倭军冲进去了,韩都尉拼死逃出,已经无力提供援射了。”
“邸下,前阵督战的汉州安守捉战死,所部开始溃乱,前往接应原州杜守捉部开始接敌和收拢人马;”
“邸下,右翼的叶大将受伤落马了,殿后各军改由第一都韩都将继续指使,请邸下暂且无虑。”
这一刻,小圆脸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内心也禁不住提悬起来。她原本以为猬集数倍之众,又是以逸待劳的主场伏击之势;不要说能够全歼突进的倭军,最不济也能迅速击溃,乃至击退之。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过于托大和轻敌了。先是山林中安排的伏兵,没有能够沉得住气,提前触发了对于倭军先头的合击;然后,为了防止这些伏兵被倭军各个击破,不得不提前发动攻势。
结果,突然迎击和包抄所形成的优势和上风,还没有能够维持多久;就已经被这些坚忍和韧性,更胜一筹的倭军,给配合娴熟的抵挡住。就此从容完成布阵,陷入到了持续的拉锯对战之中。
从清晨鏖战到下午,现今扶桑军居然还是留有部分余力,这可就有些大出人意料了。然而行台召集来各路兵马,却是普遍呈现出了疲态和颓势;眼见此消彼长之下,一下子陷入某种危局当中。
只见随着震天动地的金鼓齐鸣、箭矢乱飞、刀枪挺击、将士嘶吼。在扶桑军的左冲右突之下,原本还比较清晰的两军分野,这时似乎就看不到了。战场上不辨敌我具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因此短时之间,车台之下再度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喊声:
“邸下,长从藩骑请求出阵。”
“邸下,仗前队请求出战。”
“邸下,我们还有马户和阵夫队,可以持械抵挡一二。”
突然间,一个显眼银色野猪头的马标,在乱糟糟的战阵中被高举起来;像是示威一般的遥遥与海东军后方,仅剩下不足一里的距离了。而又像是搅动的旋涡中心和焦点,吸引了敌我蜂拥而聚。
而见到这一幕的小圆脸,也再无犹豫的对着左右喝令道:“射响号箭,令长从藩骑出击。仗前队向前掩进,待机接敌和策应。”
与此同时,中路与左翼的间接处。在一众精锐扈从甲士的掩护和簇拥之下,一身三尖兜和赤黑鬼面大铠,却始终未曾现身的山内义治;也失声大笑道:“总算找到你了。”